时间太晚,小区附近没有24小时药店,芳姨这年纪一个人半夜跑出去买药常安还有点不放心。
“不用了,其实也不怎么难受,就是胃里感觉有点空,可能喝点热的就好了。”
芳姨想想也有道理。
“那赶紧的,先喝点粥,吃完要还是不舒服我出去给你买药。”
常安乖乖喝了半碗白粥下去,热腾腾的,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还是白粥真的有效果,吃下去之后感觉胃里真的舒服了很多。
芳姨松口气,笑她:“大概是你吃惯了我们这里的五谷杂粮,去国外猛的吃牛排西餐,肠胃不适应。”
……
周勀是第二天下午回来的,直接从机场回长河,到家差不多黄昏左右,进门家里冷冷清清的。
他搁下行李箱,换了鞋,芳姨这才听到动静,从厨房出来。
“周先生,您回来啦?”
周勀把手里的西装扔沙发上,“嗯,回来了。”又转了一圈,问,“人呢?”
“哦,小芝在外面上辅导班,今天要六点才能下课,太太在楼上睡觉呢,还没起。”
“还没起?”周勀知道常安有午睡的习惯,可他看了眼腕表,这都快五点了,“什么时候睡的?”
“吃过午饭就上去了,一直睡着,哦,她这两天不大舒服。”
周勀蹙了下眉,应了声,拿了行李箱上楼去。
卧室的门关着,推开门,里面没开灯,黄昏的光像金沙一样落在床上。
常安侧躺着,脸对着门那边睡得正香。
周勀把箱子放下,走到床前,不舍得把她叫醒,站了一会儿,又觉得时间过得太慢,都快吃晚饭了,她怎么还在睡呢?
两人已经又两周没见了,这段时间周勀频繁出差,辗转于各个城市,各个酒店,尽管每天都会通电话,聊微信,但他还是觉得心里缺一块。
以前没有这种感觉,现在这种感觉太强烈,就仿佛自己无论走到哪儿,心里牵挂的还是家里的人。
他拎了行李箱出去,在衣帽间呆了一会儿,又去露台和小书房转了一圈。
重新装修的两个画室都已经完工了,家具全部落位,地毯铺好,软装就位,前几天常安也已经拍了照片发给他,微信里她很兴奋,跟他说谢谢,也说自己很喜欢。
周勀想象以后她在这里画画的样子,嗯,挺好的,想想都期待。
他又转回衣帽间,换了身舒适的居家服出来,卧室里依旧没动静。
过五点了,夕阳西沉。
周勀进去拿遥控把半阖的窗帘全都打开了,滚轴的声音终于让床上的人哼了一声,周勀以为她这回要醒了,可她裹着薄毯在床上滚了一圈又沉入了梦想。
周勀:“……”
他不得不再度走回床前,拨开她的刘海,在她额头揉了两下。
“嗯…”
常安嘴里又哼了一声,感觉到异样,撑开眼,先看到周勀一张放大的俊脸,她懵了两秒,“嗖”地从毯子里爬出来。
“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晚上的航班么?”
周勀被她逗乐了,在她乱糟糟的短发上揉了两把。
“本来是晚上的航班,我给提前了,想早点回来见你。”
“呿!”常安被他这猝不及防的话恶心到了,抱了下毯子。
周勀这才注意到她脸色似乎真的不大好看。
“芳姨说你不舒服,病了?”
“没有。”
“怎么回事?”
“可能是去了趟伦敦累着了,加上吃坏了东西。”
“怎么电话里没跟我说一声?”
“没那么严重,是芳姨夸张了。”
“那现在呢?”
“现在?”常安感觉了一下,“好多了。”
周勀见她精神气确实不错,也就没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