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彼此拉锯弄得千疮百孔,不如一刀毙命,所以常安一下子把话都说死了,可是腕上那只手掌越握越紧。
屋里气氛降到了冰点。
周勀眼眶猩红,下颌绷紧。
常安能够感受到他身上几乎要杀人的气势,而腕上那只手掌几乎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常安吃疼,但忍着没有动。
毕竟这么不可一世的男人,大概向来只有女人倒贴他的份,何时被当众这么拒绝过。
常安愿意承受接下来的狂风暴雨,可是下一秒,手腕的力道突然松了。
周勀盯着常安往后退了半步,眸光萧寒。
“可以,到此为止!”
他没有在长河多停留,转身拿了外套和车钥匙就走了。
常安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心里呼呼地像是有风往里灌,可这不就是她要的结果么?
她揉了揉被捏得有些红肿的手腕,转身上楼。
只是当晚常安失眠严重,她将此归结于人生又要进入下一段境地,心里总该有点缓冲,而并非心痛或者难过所导致,于是披了衣服下楼,本想开瓶红酒,可是经过餐厅的时候看到桌上好像摆了东西。
常安开了灯,看到一桌子菜,高脚杯也摆好了,旁边甚至醒了小半壶酒。
他还额外订了甜品,黑森林慕斯。
回想当初与这个男人第一次见面,约在她当时住的酒店对面咖啡厅,好像那次她也叫了一份黑森林。
是否人生终有伏笔,一切在无声无息中开始,又在无声无息中结束。
自那晚之后周勀没再回长河,甚至几乎从常安的生活中消失。
常安慢慢又回归到一个人生活的状态,王阿姨依旧每周开始只来三趟,不再做饭,只需打扫卫生。当然,工资常安也只会付之前承诺的那部分。
很快便到了二月份,气温一度降到最低。
常安甚至觉得云凌的冬天比伦敦还要冷,她晚上几乎不再出门,在家画画的时候开了暖气燃了壁炉还不够,身上还得披条厚一点的羊毛披肩。
不过那阵子她作画效率明显提升,几乎一天可以交三四张稿,新来的那位编辑一个劲在群里夸她,几个同事就在下面轮流调侃:“小安,你又不缺钱,这么拼干什么呀?”
“就是,留点本子给我们呗,我还得给我儿子挣奶粉钱呢!”
“你连个正经男朋友都没有,挣屁个奶粉钱,那老子这种需要月月还房贷的怎么办?”
“……”
“……”
反正你一言我一语,中间还夹杂几个卡通表情,但看得出来都没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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