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绒尾,梨奈却微妙的感受到对方被忽视的不悦。
应该是错觉吧?
面容清冷淡漠的犬妖依旧坐在树梢间,极为优渥的骨相,懒散中透出一丝倦意的眼眸,冰冷孤寂。
“——松下尾巴吗?”她还是把没说完的话说完。
抿着唇,杀生丸垂眸看去冷若冰霜。
瞧见她眉宇间的打趣,杀生丸手指用力。
近日绒尾确实有些不正常,他觉得应当是自己第二次蜕变要开始的缘故。
从幼年到少年,这是犬妖的第一次蜕变,从少年到青年,这便是第二次,二次蜕变之后才是成年。
每逢蜕变,血脉自身就会寻找令他舒适的地方进行蜕变,也许是因为对方体内的力量?巫女的力量。
杀生丸眯起眼眸,清冷的瞳仁盯着对方,半响,缓慢移开后并未言语。
捏着绒尾让它滚回来。
很显然,如果生物有自我意识,那么它必然不会单纯听从本体的命令,有点复杂,说的简单一点就是,绒尾这家伙,叛逆期到了。
犬类的腹部和尾巴是最脆弱的两个地方。
从绒尾的颤抖中可以看出,这回杀生丸是下了死手。
颇有一种准备给自己做断尾手术的既视感。
即便如此,绒尾依旧不愿离开。
感受到绒尾的宁死不屈,她反倒是有些心软。
偷偷瞧了眼杀生丸,对方大概是真的怒了,金色的兽瞳半眯着,妖力蠢蠢欲动。
她轻咳一声,试探性的握住绒尾用手指给它顺毛,小心翼翼:“其实绒尾这么挂着也挺好的。”
不怕死的绒尾在被梨奈握在手上时发出可怜的轻颤。
有种看到小动物被虐待的既视感。
恍惚间,她觉得自己好像中计了。
杀生丸眯起眼,嗤笑一声。
在他即将暴怒的瞬间,绒尾乖顺的回到他怀中,垂在他的肩膀上,老老实实。
而后杀生丸头也不回的离开。
对于犬妖时不时生气走人的行为,她觉得自己已经习以为常。
狗傲娇,习惯了。
午后,椿日神社外的浓雾彻底散去。
梨奈领着小纸人打开酒窖的大门。
许久没有打开的房间灰尘弥漫,里面的温度很低,比外面要低得多,刚入内打了个冷颤,凉意顺着肌肤扫过。
“咳咳,温度好像有点低了。”她嘀咕着。
阳光入内,照亮酒窖。
闲来无事,梨奈每年都会在椿日神社酿酒,倒不是用于侍奉神灵的口嚼酒,而是普通的樱花酒。
莫名的,她觉得冬天的时候可以酿一些梅花酒。
觉得自己想到梅花酒的念头来的有些突然。
早樱用来酿酒是最好的,口感清冽带着樱花香,第一批酒已经差不多可以喝,按照惯例,她会送一些给阴阳寮里的前辈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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