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桑榆突然道:“有些东西是自己的,但来路不明,没准会变成大麻烦。”
陆暖暖脸色一变,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你什么意思?”
“很难理解吗?”桑榆耸了耸肩,“你的东西不是从我那抢来的吗?你们有钱人提高身价靠的是抢别人的东西?”
陆暖暖心里紧崩的一根弦缓缓放松下来,眉眼也跟着舒展开,她还以为……
结完账的谢辞回来,只看到桑榆离开的背影,也没察觉到身旁人的异样:“时候不早了,再不选礼物赶不上宴会,小婉喜欢收集珠宝,我再陪你去逛逛。”
陆暖暖乖巧地点点头,跟谢辞十指相扣,依偎在他怀里,心里想着的却是怎么尽早解决肚子里的麻烦。
而谢辞掏出手机打算给桑榆发条消息,今天他没站在她那边,让她受委屈了,打算待会儿也选件珠宝哄一哄她。
消息发出去的刹那,鲜红的感叹号刺伤他的眼。
桑榆把他拉黑了。
……
回去的路上,桑榆将谢辞已经跟别人订婚的消息告诉贺芸。
省略了谢辞用特效药胁迫她当情人这段。
今天贺芸心情起伏过大,桑榆不想再因为任何事情伤害到她。
再三保证左西孟不用她操心,自己已经想到解决的办法,嘱咐她听从医生的话,不能多思多虑,保持平稳愉悦的心情,才能有助于病情的康复。
回到家,贺芸照常服了药,看着数量不多的药丸,她抿了抿唇。
以前,柜子里的药是有定数的,永远保持在半个月的药量。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每次吃完药都要数着还有几天的药量,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
贺芸白皙到有些病弱的手掌,紧紧捏着玻璃杯,透过水波浪能清晰瞧见指腹挤压出的惨白纹路。
那个挽着姐夫的女人,穿着打扮一看就是世家名媛养大的女孩,从小养尊处优,连头发丝都透着金贵。
贺芸忘不了那女人望向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副落魄潦倒卑贱低下的破麻袋。
“哐当。”
玻璃杯摔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桑榆闻声推开卧室的门,水渍溅得到处都是,玻璃渣子散碎一地,慌忙问:“怎么了?”
贺芸神色未变,声音软软的:“不小心摔碎了杯子。”
桑榆急忙上前查看妹妹状况,把她从玻璃渣子里拉出来:“我看看,没受伤吧?你别管了,去床上躺着休息吧,我来收拾。”
贺芸点点头,坐在床沿边,思绪逐渐发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傍晚。
戚家老宅。
依山而建的中式园林风别墅,白墙黛瓦的庭院内灯火通明。
作为本次晚宴组织人的戚老夫人,出生名门望族,在贵妇名媛中人脉甚广,她曾是麓城商会的名誉理事,跟戚老太爷白手起家创办了盛海集团,奠定了麓城在全国举足轻重的地位。
这次曾外孙女学业完成回国发展,她举办这场私宴。
被邀请的都是跟戚家关系亲近,在麓城有头有脸的高门大户。
说是谢婉的洗尘宴,谁又不知道戚老太太暗地里的另一层心思,这场晚宴其实就是盛海集团总裁戚淮肆的相亲宴。
宴会上,觥筹交错,谢婉身穿一套黑色赫本小礼服,在一群名媛的簇拥下走到人群中。
“小婉,你今天真漂亮,我刚刚都没认出来你。”
“以后就是海归啦,还是英国音乐学院毕业的高才生哦。”
“英国帅哥多不多,你怎么也没带个回来给我们看看?”
谢婉从小在赞美声中长大,对这些奉承的话早就见怪不怪。
“我心里只有我家知悉哥哥,”女孩扬了扬美丽的天鹅颈,“其他人才入不了我的眼。”
随后俯下身,跟其中关系不错的一个名媛咬起耳朵:“我倒真认识几个帅哥,回头介绍给你,英国人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