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将炉火发泄在桑榆身上:“你就这么下贱吗?外头那么多人随时都能进来,你需要饥渴到在这里找男人!”
桑榆不怒反笑:“下贱?你在有女朋友的情况下都能堂而皇之地订婚劈腿,现在他未娶我未嫁,我俩男欢女爱有什么不可以?谢辞!在你眼里到底什么是下贱!”
谢辞脸色黑得要滴水。
他额头上青筋直窜,上前想拽过桑榆,却被男人一个侧身挡在身前。
戚淮肆仿若无意地站位,实则完美将桑榆藏在身后,谢辞连她一根头发丝都碰不到。
“桑榆,你才认识他几天,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你了解他吗?”谢辞气得一脚踹翻茶几,茶洗“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桑榆眼神无畏又嘲弄,声音却带着哽咽:“我花了三年不也没看清你人渣的本质!怪我当初太年轻,是人是狗分不清,以后,我的事情你管不着!”
戚淮肆听到身旁女孩带着哭腔的控诉,一直淡淡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波动,轻微的几乎让人察觉不到。
三人的动静很快吸引了不少人,其中就有谢婉和沈知悉。
沈知悉一脸茫然走进来,看到满地狼藉,立刻察觉到气氛不对劲。
打趣道:“我说怎么找不到你们,躲这儿说悄悄话呢。”
他视线落在房间多出的女孩身上:“哎?你是桑……小榆?”
桑榆抬了抬眼:“沈医生好。”
“手怎么样了?”沈知悉看了眼女孩的右手,上面绷带早没了,伤口处隐隐泛着白,明显刚浸过水,“不是让你别沾水吗?伤口感染后果很严重的。”
桑榆苦笑了下,她也不想啊,落水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抽屉里有医药箱。”
戚淮肆和谢辞几乎是同时说出这句话。
沈知悉戏谑的目光在室内两人身上来回打量:“第一次发现你们这么有默契。”
说完翻出医药箱,坐在沙发上给桑榆换药。
谢婉从进门后一直没说话,房间里出现的新面孔,让她感觉有些眼熟。
她观察了桑榆许久,明艳张扬型的浓颜系美女长相,气质上佳,像一只饱满的人间水蜜桃,细高挑身材好得连一向以身材自傲的她都要羞愧三分。
“知悉哥哥,她是谁啊?”谢婉在沈知悉身旁坐下,拽着他的胳膊宣誓主权。
沈知悉扫了眼立在一旁187的松柏,调谑道:“朋友的朋友。”
谢婉还想追问是哪个朋友,就听到一句清丽的女声。
“谢小姐,我是麓城电视台的主持人,来给戚总做采访的,刚刚不小心掉入了花园池塘,过来换件衣服。”
谢婉一抬头才注意到,桑榆身上穿的是她那件芬迪的秋季秀场限定,她等了小半年才收到货,到手后发现版型样式太过雅素,跟自己一贯的穿衣风格不搭,一直被她放在房间里压箱底。
但这不代表别人可以动她的东西!
“谁让你穿我衣服的?这可是芬迪的限量款!”谢婉平时最讨厌别人碰自己东西,男人不行,衣服首饰更不行。
她抿着唇,态度很强硬:“脱下来!你爸妈没教你不告而拿视为偷吗?”
谢婉的话一下子给桑榆扣上偷窃的帽子。
“小婉,这话过分了。”谢辞脸色阴沉,有些不悦。
桑榆更是一愣,她不知道衣服是谢婉的,更不知道衣服这么贵重。
她转身便要去试衣间换下衣服,却被戚淮肆捏住手腕,阻了去路。
“我让她穿的,你有意见?”戚淮肆沉声道。
谢婉的气焰立刻小了不少,仍然不满地嘟囔着:“那也不行。”
戚淮肆眼眸半阖,神态倨傲,说出口的话却讽刺意味满满:“不行?你的东西哪件不是刷我副卡买的?”
谢婉彻底灭了火焰,仗着戚淮肆看不见,抬眸瞥了他一眼,心里万分不服气。
刷卡怎么了?就算刷爆了也没人敢说什么!
没有盛海,没有戚家,戚淮肆去哪赚这么多钱?
她是谢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是戚家人人捧在手心上的小公主,他戚淮肆算什么东西,没有曾外祖母的爱护,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现场气氛降到冰点,沈知悉心知戚家人的内部问题,外人不便参与。
他伸了个懒腰站起身,冲桑榆道:“时间不早该散场了,熬夜会分泌黑色素,桑小榆怎么回去,我送你一程?”
桑榆早想离开了,对沈知悉的解围很感激:“那麻烦沈医生了。”
“不麻烦,送女孩子回家是绅士该做的。”
谢婉一听又不高兴了,刚要开口,被谢辞的一记眼刀吓回去。
她只能看着桑榆跟心上人并排离去,用眼神剜了女孩的背影无数次,某一瞬间,心中忽然一动,闪出一道画面。
她想起曾经在戚淮肆房间里看到过一组照片。
照片里的女孩,背对着镜头,只露出半张娟秀的面容,身穿学士服,一股扑面而来的青春气息。
那半张脸跟桑榆,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