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以照片里参照物的高度分析出两个男人身高上的差异,并承诺如有需要,她可以跟余晖现场电话联系。
调查组工作人员没有多为难她,承诺会在一周内调查清楚。
桑榆简单洗漱完,躺上床。
贺芸最近待在小姨家,桑榆难得可以一人睡张床。
她掏出包里的药膏轻轻擦在右手伤口上,药膏是从戚家回来后在包里发现的,桑榆第一反应是沈医生送她回来路上放进去的。
药膏的清香飘在鼻尖,桑榆一头砸进枕头里,思绪乱飞,脑子里比浆糊还要浑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自从戚家老宅后,戚淮肆没再主动联系过她,仿佛忘了她这个人。
桑榆深知两人之间的关系如薄冰般脆弱,她不加紧维系一下,鬼知道戚淮肆下一秒会不会看上别的女人。
刚好借这次的事熟络一下,在戚淮肆面前刷刷存在感,毕竟他也算此次事件的受害者。
桑榆长舒一口气,有种终于给自己找到理由的放松感。
电话接通的瞬间,桑榆脸上挂着笑容,声音软软糯糯:“小肆爷,您忙吗?有件事想跟您说一下。”
那头有几秒的沉默。
桑榆还在思考戚淮肆是不是听不出她的声音,电话里就传来一阵略微熟悉的清冷女音。
“你找阿肆吗?他现在……不太方便。”
有淋喷头的“哗哗”水声伴着女人的声音,钻进桑榆耳中,她脸上的笑容一点点龟裂开,像一副面具贴在脸颊上。
她抬头瞥了眼墙上的时间。
十一点。
一男一女深夜独处后洗澡,意味着什么再明显不过。
桑榆的太阳穴一阵突突的跳动,心头猛地一停,这么快?才三天!
电话那头的清洌女声再次响起,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转达吗?他今晚应该会很忙,怕是没有时间给你回电话了。”
“不用了,不是什么大事。”桑榆语气松散,佯装随意。
刚想挂断电话,女人带着笑意的声音继续飘过来,明明温柔如水却让人不适。
“既然是不重要的事情,那下次最好不要这个时间点打过来,就……挺烦人的。”
这一刻,桑榆终于明白那股说不清的味道是什么。
是炫耀。
是电话里的女人以女主人身份自居的所有权宣判。
桑榆站到窗边,开了一盏落地灯,疲惫地垂下腰,整个人陷在夜色中。
此刻,某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内。
戚淮肆推开浴室的门走出来,头上未擦拭干净的水珠,顺着他紧致的如同女娲毕设的五官上滴落下来,头顶上的灯光直直照着他,在他眼睫上投下一片阴影。
陆时笙拿起身旁的毛巾,伸手替他擦干净,指尖刚触碰到他松软的发质,手上的毛巾便被男人不露痕迹抽走。
“谁的电话?”戚淮肆的语气无波无澜。
陆时笙正被男人一举一动弄得心神荡漾,闻言随意敷衍:“推销电话,我帮你挂断了。”
戚淮肆眉头皱了一下,指尖陷入蓬松的毛巾内:“下次不要随便接电话。”
男人的声音有些冷硬,陆时笙心中不悦,却不敢明说。
她跟戚淮肆认识十多年,太清楚眼前男人对边界感看得有多重。
室内静谧,灯光温柔,陆时笙从身后环抱住男人的腰身,声音软软细细:“好,都听你的。”
因为喝了酒的原因,陆时笙的脸颊此刻微微泛红,连身体都略略发烫,贴在男人薄薄一层衬衣上。
空气中的气氛立马变得暧昧起来,陆时笙满怀期待地在戚淮肆腰腹流连,寓意明显。
下一秒,她伸向男人腰带的手被猛地掐住,戚淮肆顺势转身面向她:“时间不早,你该休息了。”
陆时笙难以置信看着沐在灯光下的戚淮肆,那双琉璃一般漂亮的眼睛里没有半点**。
怎么可能?
她可是陆时笙,连续三年蝉联男人最想419榜首的国民女神,谁能拒绝得了她。
陆时笙红了眼,质问出声:“戚淮肆,你嫌我脏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