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在迷迷糊糊中不知道醒了几次,只觉得浑身酸软。
“够了,够了。”
开口的声音带着娇意,如温泉滚过耳膜般温和。
戚淮肆呼吸逼近,到最后两人呼吸交缠融合,早已溃不成军。
屋外不知何时又打起了雷,暴雨惊雷,疯狂肆虐秋意的萧瑟,像是在庆祝一场盛大的狂欢,又像是在警示一场错位的纠缠。
桑榆在朦胧中感受到,戚淮肆身上有股充盈到丰沛的感情。
她想起一句话,男女那档子事,只有在床上才能体会到,什么叫活了又死,死了又活。
原来情爱这种事,没有爱情的男女也能做。
男人是这样,女人也是这样。
戚淮肆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到后来,桑榆怕了,她连梦里都开始做噩梦。
梦里她被一群豺狼追赶着,一个个亮起獠牙,留着哈喇子恨不得将她撕碎。
她在前面奋力奔跑,可豺狼的数量太多了,很快将她包围。
头狼踩着步伐一点点踱步到她面前,嚎叫一声变了容貌,竟然是谢辞。
他瞪着青红的眼,对她怒目而视:“你绿我?”
“绿你大爷……”桑榆迷迷糊糊在梦里骂人。
抬手就要朝头狼身上招呼。
现实里她真的抬手了,“啪”一巴掌扇在替她盖被子的戚淮肆手臂上。
“谢辞……”去死吧你。
桑榆翻了个身,嘟囔着又睡着了。
戚淮肆沉着脸,僵硬着脑袋一点点将视线落在怀里女人身上,表情在夜色里晦暗莫辨,像是海面上即将风暴来临的诡异平静。
连梦里都在喊着谢辞的名字。
甚至是在跟他抵死缠绵一晚之后,她是有多不愿意,多放不下。
戚淮肆冷嗤一声,翻身下床,点燃香烟,站在落地窗前。
视线里远方昏暗的地平线上浮现出一抹澄黄的金光,他比任何时候都想能看清世界。
他想看看床上没心肝的女人,是怎么样的面目可憎。
桑榆是被太阳照醒的。
一晚上放纵,加上做一晚上噩梦的后果,她不但身体上像是被撕裂一般,连精神都破碎不堪。
桑榆想骂人的心藏不住。
她掀开被子,身上红痕遍布,一丝不挂,却很干净。
应该是后半夜被人清洗过。
桑榆心中一暖,对戚淮肆的抱怨也稍稍减轻。
她视线在房内扫过去,卧室很大,半面临海,视野效果极佳。
床边的半人高转椅上坐着一个人。
侧对她,只露出半张俊秀好看的脸,背脊挺拔修阔,身上不见半点昨夜的疯狂。
桑榆走上前,从背后抱住他,昨晚的种种历历在目,她本能地将脑袋靠在戚淮肆肩膀上,语调软软的:“怎么没叫醒我?”
她还没完全从昨晚的温柔中走出来,对初夜保留一份依赖。
而戚淮肆因为她的突然靠近,后背一僵,柔软的触感一下子冲上天灵盖,让他想起昨晚两人的缠绵,他呼吸一窒,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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