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开个小玩笑嘛。”
沈知悉勾唇一笑,手指着戚淮肆冲桑榆道:“药膏是他给你的,一听说你手上会留疤,肆爷可担心了,威逼利诱我交出医院还没上市的特效去疤药,你不知道当时……”
“废话真多。”
戚淮肆一脚踹在他小腿肚上,生生把沈知悉奥斯卡般的演技踢没了。
看着沈知悉捂腿的痛苦表情,桑榆想笑不敢笑。
得知真相后,内心有一丝窃喜。
戚淮肆这人虽然嘴毒,但有时候对她确实不错。
桑榆端着茶壶走到男人身旁,弯腰时,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谢谢肆爷。”
语调婉转动人,轻轻的像是踩在棉花上。
戚淮肆被撩拨一下,脸上表情逐渐放松,喉咙微微滚动:“小白眼狼。”
桑榆用身子隔绝视线,手指在桌底下勾上男人的小拇指,动作又轻又缓。
直白的道谢方式,带着男女间不可视于人的小情趣,让戚淮肆有些燥热,他修长手指微动,拉松领带。
沈知悉对此浑然不知,正仔细清理用餐碗碟,准备干饭。
滚烫的热水将碟子从里到外仔仔细细擦拭得干干净净,又用纸巾把细长瓷骨筷从头擦到尾,莫名感觉到两道落在他身上的视线。
一抬头,桑榆盯着他的动作发愣。
戚淮肆眉梢拧在一处:“你怎么还坐在椅子上?”
沈知悉:……
不然他应该坐哪?
坐桌底下,还是坐餐桌上?
戚淮肆目光冷冷,光盯着他不说话,言外之意:你怎么还不走?
沈知悉筷子一丢,像是只炸了毛的刺猬:“连口饭都不让人吃了?我一上午救死扶伤,他们放我鸽子,你们也嫌我碍事?是不是人啊,苍天啊,没天理了,白衣天使被人嫌弃了……”
桑榆刚想出声,戚淮肆拉过她的小手,示意她别说话。
继续定定地看着对方作妖。
到最后沈知悉嗓子嚎干了,也没见戚淮肆松口。
余晖知趣站起身,拉着沈知悉的胳膊往外拖:“沈医生,沈医生,我带你吃去吃,隔壁老骨头汤熬得贼浓,你一定喜欢。”
沈知悉知道再不走,某人又要黑脸,借坡下驴的姿势十分顺滑。
“那家骨头汤都是调料包兑的,真正的骨头熬出来不是那味道,纤维感觉比那强多了,我带你去另一家。”
……
两人走后,包厢回归清净。
“沈医生没去娱乐圈,可惜了。”
桑榆的赞扬是认真的。
戚淮肆的嘲讽也是认真的:“他干嚎,光打雷不下雨。”
“你们感情真好。”
“这话怎么听着酸溜溜的?”戚淮肆将桑榆一把拉入怀中,坐在他双腿上。
桑榆脸颊微红:“别闹,我饿了。”
“饿了?”戚淮肆故意拖长尾音,手在她腰腹位置流连,“想吃什么?”
明明很正常的一句话,加上动作瞬间不正经起来。
桑榆脸蛋更红了,她觉得戚淮肆就是个闷骚怪。
别看平日里西装笔挺,人模人样,骨子里就是披着羊皮的狼,闷骚得不行。
好在桑榆奉行的人生信条是:遇到不要脸的,要比对方更不要脸。
她细长双手揽着男人脖子,在他耳边轻呼:“吃你啊……”
戚淮肆动作一窒。
他看不清桑榆通红的脸颊,只能感受到她身上滚烫的热意,让他莫名想到两人结合那晚。
桑榆羞涩紧张的模样,说是第一次他也相信。
但戚淮肆知道,那不是,桑榆早在大学时就跟了谢辞,两人相处无数个日夜,怎么可能还留着第一次。
所以她的这些情话,以前也对谢辞说过吗?
桑榆感受到男人情绪不佳,以为是自己刚才的话太孟浪了,挣扎着想从他身上下来。
“去哪?”戚淮肆掐着腰肢不让动,扯出一抹笑,“不是要吃我吗?”
笑起来的样子,比平常板正的模样,更英挺惑人,随便一举一动都好看得像是一幅世界名画。
“怕你不给吃。”桑榆低下头,声音嗡嗡的。
声音刚落,戚淮肆已经俯身亲上来,用行动反驳她的话。
耳鬓厮磨,有过一次的两人,很快被心底压抑的感觉覆盖,轻易撩拨出情意。
戚淮肆附在桑榆耳边:“会开车吗?”
桑榆浑身都泛着红,像是被煮熟的虾米,支支吾吾半天:“不是正开着吗?”
戚淮肆趴在她肩膀上,后来实在压抑不住,笑声闷闷得像是从胸腔里发出,从他嘴角的小漩涡里溢了出来,漾及满脸。
他掏出口袋里的车钥匙,放在桑榆手掌心。
嘴角的笑意一直下不来,语调正正经经,仿佛刚才深陷其中的只有她:“知道桑小姐迫不及待,但还是得克制点,这地方……”不行。
桑榆脸颊红的滴血,此开车非彼开车。
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她接过车钥匙,声音微若细蚊:“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