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禧妃也不必再解释,只好起身:“臣妾告退。”
四个字,她说的屈辱无比。
宫女撑伞,两个人出了亭子,一路往回走。
天冷,心更是冷。
她是被警告了,她心里清楚。可是她也清楚,贵妃说的都是实话。
是啊,只要她一天是贵妃,一天得宠,想对付她就很容易。
皇上的心都在她那里,她想做什么都是容易的。
禧妃呼吸着凌冽的空气,直觉的自己四肢五脏都寒冷了。都冻僵了。
贵妃,宸贵妃!叶氏!
她真是太会欺负人,太会气人。
她这一番话,多少句都是刺激她的,想让她发火?想让她失态?
这个女人,真是可怕。
想也知道她可怕了。禧妃自嘲一笑。
当年在府里,她一个侍妾,能在狠毒的福晋和善妒的侧福晋手里活过来,还得宠。就可想而知不是个好相与的了。
禧妃想,以后,她要小心了。一步步都得走的稳,走的好。
她是满人,她有个比五阿哥大一岁的儿子。
除此之外,她一无所有。
她也该庆幸,贵妃不是个随意和后宫女子争执的人,她不会轻易算计谁。
可今日之辱,她只会记得更深。她不能输。
一辈子不得抬头,她怎么肯?
亭子里,叶枣抱着手炉站起来,看着外头的雪景:“禧妃可真是沉得住气呢。”
“主子,您是怀疑……那件事是她做的?”珊瑚凑过来问。
“哦。海棠么?也不见得是她主使的。”叶枣摇摇头:“海棠……郑明光想要报仇的心思太深。不需要谁主使。只需要帮她一把,例如给她一把剪刀什么的就好了。”
“所以,咱们查不到?”珊瑚点头:“是啊,禧妃娘娘是妃位,虽然宫里这些东西管制的很严格,可是她要是想,也不是不能拿到的。”
“她是聪明人,这回经过我的敲打,以后就不会随意做事了。”叶枣笑了笑:“这件事,我给她记着,总有一日,我攒着一起收拾她。”
“那双喜这件事呢?也是禧妃娘娘做的么?”珊瑚又问。
“你们说呢?”叶枣看珊瑚,碧玉,白玉和小亭子。
小亭子一笑:“奴才瞧着,主子这是考奴才们呢。”
“嗯,试试你们的脑子。”叶枣点头。
“奴才觉得,这不是禧妃娘娘做的。手法不同,后者显然仓促。”小亭子道。
“所以,盯着裕贵人吧。那个女人是没机会,实际上,她心智手段不输给禧妃的。”叶枣笑了笑:“其实,我在想,扶着她起来与禧妃斗多好?”
“可……”小亭子顿了顿:“就怕她会与禧妃娘娘结盟。”
“是啊,都是聪明人,真的扶起来了,肯定知道先斗垮了我才有机会嘛。”叶枣点头:“我呀也就是沾光皇上对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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