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寒冷而时不时发抖着。
“红綃,我不该逞强的,连累你要日日以泪洗面了。”
“喂,起来起来,李大人来看你了。”那牢头一泼冰水洒在身上,让原本就睡不踏实的沈石溪从激灵中醒来。
又来了,又是来审讯自己,不知是活活的打,还是留下滚烫的烙印。
满身的伤痕,他早已不在乎受更多的皮肉之苦。
狱卒下手用力,没个轻重,手直接抓在破皮的伤口处将他拽出了牢门。
那李大人笑了笑一把黄白之物洒在破旧的桌子上。
“沈先生,我知晓你是个有骨气之人,只是事到如今,你被摧残的身子早已禁不住更多的折磨,要不你考虑考虑,拿着钱去叫你那些学士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也与你的心上人一起卷铺盖朝天涯海角浪漫去。”
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若再不平息,难保不会引起整个大清学士的不满,无论身后之人天大地大,大不过皇上要彻查的。
到时候乌纱不保,性命怕也堪忧。
“莘莘学子寒门苦读一生,为了就是有日能成为朝廷有用之人,你们如此作弊,损害我们的利益,还釜底抽薪陷害朝廷。我还是那句话我们不求其他,只求公平。”
“沈石溪,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李大人,仲尼曰:“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时中;小人之反中庸也,小人而无忌惮也。“中庸其至矣乎!民鲜能久矣!你缕缕先枣后鞭策,可谓能中庸也。实在可笑。哈哈哈。不信也,不信也。”
这般人为了银子何事不能做,他想只要带着红綃离开,未到半路就已被灭口。
“沈石溪,民与官斗,你可知是什么下场。”
“名斗不过官。”他耻笑着咧了咧嘴角。
“既然知晓,那就给本宫拿着银子滚。”
“大人,人活着是因为这些黄白之物吗?书生虽百无一用,可是我们有骨气,我们要公平。”说着也不与多说,拖着枷锁朝牢内而去。
李大人酣了酣额头,真是油盐不进。
“我屋内正好缺个妾,你那红綃很合本宫的胃口。”他徐徐说着卷起桌上的黄白之物。
枷锁发出莎莎的拖地之声,他听他这么说着脚下一怔,顿时失声。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知道李大人也是个读书人,定然不会看上貌丑无盐的红綃。”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本宫敬你是条汉子,难道不应该好好保护你的心上人,与其长相厮守红尘作伴吗?我劝你啊!还是听我的话,带着钱财远走高飞隐姓埋名。”
沈石溪一落坐,便对牢头喊到:“关门。”
“沈先生,你若想好可随时找本官,只是时间不等人,你可考虑清楚了。”
那人双眼闭目,不与语焉。
他在等,事情过了这么久,这场舞弊科举又被人闹得沸沸扬扬,他的直觉告诉自己,愿意等。皇上必然重视此案。
天道大公,总会有结果的。
他瘫在稀薄的干草上,脚上的枷锁动了动,他继续曲卷着。无畏无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