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铛,羽箭射到太原隋军弓兵面前的长盾上,发出清脆的钉击声,密如珠雨,把硬木制成的长盾钉得如同长满羽毛,也把躲在长盾后的隋军弓兵压得毫无机会抬头,一名隋军弓手有些胆大,半蹲着强拉开弓,突然站起身来刚想放箭,一支突厥军的羽箭已然准确贯穿了他的咽喉,他带着一串血雨仰面摔倒,长盾后他的其他同伴也哀号了起来,“这么猛的箭雨,我们怎么放箭还击啊?”
可以蹲在长盾后面躲避突厥弓箭的隋军弓兵还算幸运的了,最惨的还是那些推着虾蟆车前进的太原隋军轻步兵,他们可是连一个安全的射击死角都找不到,还得推着沉重的虾蟆车拼命前进,尽管正面有满载土石的虾蟆车可以挡住正面来箭,两侧也有同伴的长盾挡住交叉直射来的弓箭,但突厥弓兵抛射而来的羽箭他们就是彻底无法抵挡了,只能是以血肉之躯硬扛锋利箭头,期盼着上天保佑,祖宗积德,.
很可惜,突厥军队本来就是靠骑马射箭吃饭,那怕是抛射盲射,突厥士兵的弓箭仍然还有相当不错的命中率,抛射进盾阵内部的羽箭,把一个接一个的太原隋军士兵射死射伤,命中一个接一个的李渊嫡系部下,鲜血在虾蟆车背后横飞,凄厉惨叫在盾阵内部回荡,李渊和他的一于心腹走狗在后方远处铁青脸色,咬牙欲碎。
没有人敢后退,此前有两名李渊麾下士兵因为胆怯过甚,扔下了虾蟆车掉头往后跑,结果还没跑回李渊队伍的本阵,就已经被阴世师麾下的楼烦督战队拦住,刀斧齐下的砍成碎片,腰上的姓名竹牌也被督战队搜走,然后等待他们家眷的,将是没有一个大子抚恤金的下场,还有进牢房服苦役的可能。——阴世师这个狂妄到了极点的空降官,早就对他麾下的督战军法队交代过,战场上只要有逃兵,无论是谁,无论是谁的部下,一律当场处死出什么事都有阴世师扛着
也正因为如此,心惊胆战的太原士兵才不敢有一个人后退,宁可死在突厥箭下也不敢后退半步,李渊也只能是再次派出麾下士兵,给中箭死伤后的虾蟆车队伍补充人手,铁青着催促步兵队伍尽快填平护营壕沟,为重步兵打开前进道路。以许世绪和李孝恭为代表的李渊心腹部将不断回头,咬牙切齿的怒视后方的陈应良帅旗,怒火塞满胸膛,可还是无可奈何。
与此同时,柴绍也在不断回头怒视陈应良的帅旗,还忍不住对旁边李二说道:“那个小贼到底是怎么打那么胜仗的?他到底会不会打仗?这样的进攻,不是拿人命填么?”
“这是用兵正道。”李二反倒有些冷静,低声解释道:“填平了突厥护营壕沟,我们的重步兵就可以直抵突厥营地的栅栏防线,直接对栅栏后突厥士兵形成威胁。如果不填平壕沟,直接投入重步兵作战,重步兵过不了壕沟也是活靶子,直接投入轻步兵更惨,派再多的轻步兵攻坚也是给突厥弓箭阵增加战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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