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听了陈应良这番感人言语,卫老顽固的脸色顿时就放缓了下来,陈应良察言观色,乘机继续说道:“晚辈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柴家父子罪不当死,不错,他们是几次三番想要晚辈的命,但都没有得逞,最多只能算是杀人未遂,罪不至死。他们毒打晚辈的三伯,也只是将晚辈的三伯打成重伤,并未致命,同样罪不至死。”
“至于他们污蔑构陷晚辈为叛贼同党。”陈应良叹了口气,道:“这样的罪恶目的,同样是没有得逞。此外,晚辈离开大兴与重返大兴之间经历的时间,确实与杨玄感叛乱的时间恰好吻合,他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怀疑晚辈是叛贼同党,指使大兴县丞张贴布告通缉晚辈,虽然武断有罪,但是依照国法,同样罪不当死。”
“卫留守,樊留守,晚辈知道你们是爱护晚辈,想替晚辈主持公道,但是柴家父子确实罪不当死。”陈应良稽首行礼,诚恳说道:“鉴于此情,晚辈站在孙子的立场,实在不忍心两位祖父为了晚辈,过于重惩柴家父子,给世人留下话柄,连累到两位祖父的一世英名,那样晚辈即便大仇得报,晚辈也会终生良心不安。所以晚辈斗胆恳求,请代王殿下与两位祖父法外开恩,免去柴家父子死罪,给他们一个应得的处罚即可。”
卫老顽固沉默了,半晌才一跺脚,怒道:“你这个小东西,烂好人”
愤怒言罢,卫老顽固又扎向了樊子盖,问道:“华宗,你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樊子盖苦笑一声,说道:“刚才这个小家伙开口求情,老夫就知道事情要糟,这次平叛大战期间,连皇甫无逸都很少能改变老夫的心意,就是这个小混蛋,每一次都能劝得老夫改弦易辙,末了还得昧着良心夸奖他进言有理,用心正当。这个小混帐,老夫是拿他没办法了。”
卫玄叹了口气,先是咬牙切齿的看了看满脸诚恳的陈应良,又扭头去看了看满脸哀求的柴家父子,几次想要开口怒吼,最终还是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弯腰附到了杨侑耳边,低声嘀咕了起来。然后没过多久,杨侑便了点了点头,改口说道:“好吧,看在河南赞治府记室陈应良求情的份上,就饶柴慎、柴绍父子不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柴慎柴绍父子即刻起免去官职,剥夺爵位,降为平民。另罚钱千贯,做为汤药费补偿给陈应良的家人。”
“谢殿下不杀之恩,谢卫留守,谢樊留守”柴慎喜出望外,赶紧连连磕头道谢。
“别谢老夫”樊子盖冷冷说道:“换成在东都洛阳,以老夫的脾气,你全家的人头早就落地了该谢什么人,你自己心里有数”
柴慎赶紧磕头答应,又回头来向陈应良道谢,声音里也带上了颤抖,“陈记室,大恩大德,老夫谨记了。如有机会,老夫一定结草衔环,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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