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她一路货色,男人死了就乱搞,真晦气。”
“老娘撕了你的嘴!
两人突然打起来,挠脸扯头发,泼妇干架般的阵仗惊得江月白连连后退。
“杀人啦,王家寡妇杀人啦,哎幼!”
“呸!以后给老娘皮紧着点,再敢背后嚼舌根,老娘连你男人儿子一块打!你看什么看,还不滚!”
江月白被那明艳妇人一吼,冷不丁颤了下,扭头朝巷子深处疾走。
这气势,筑基仙人也怕啊!
走了没多远,江月白看到一个破败的宅院,周围荒草丛生,孤零零的坐落在巷子深处,门口还有两个小厮抱着长棍,揣手闲聊。
“要我说啊,这静好娘子也可怜,才情在永安城谁人能及,私塾里的夫子都辩不过她,上回朝中右相路过咱们永安城,还曾夸奖过她。”
“坏就坏在这句夸奖上,让她名扬青州,咱老夫人已经托人向上头请旨,要为她立贞节牌坊。我儿在三少爷那伴读,跟我说上头一直想废除女子入朝为官的制度,这种节骨眼上,立贞节牌坊的旨意很容易下来。”
“我听说当初她嫁入林家也是被迫的……嗯?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一道人影闪过去?”
江月白悄无声息的上了屋顶,看到院子里不同于外面,到处都整洁有序,纤尘不染。
香炉中青烟鸟鸟,白衣披发的小妇人静坐窗边,手捧着一本书,眉眼柔和,静静
“夫子,您还记得我吗?”
沉静好闻声抬头,看到面前突然出现的妙龄少女,神情错愕。
江月白已经抹去脸上易容痕迹,露出原本容颜,沉静好盯着她看了半晌,微微摇头。
江月白也看了沉静好片刻,当年林府初相识,沉静好不过十六岁,如今已经二十五,褪去青涩,更加成熟。
那时若不是云国对女子政策开明,她一个未嫁女,也不能在熟人介绍下,入林府授课。
江月白一笑,“天清江月白,心静海鸥知,这句诗您应该还记得吧?”
沉静好双眼蓦地大睁,张口发出嘶哑声音,身体略微颤抖着站起来。
江月白也惊住,“您的喉咙怎么了?难道是……他们把你毒哑了?”
沉静好从书桌后冲到江月白面前,抓起江月白双手仔细打量她,不知为何眼中蓄满泪水,含着愧疚。
她慌乱的走到书桌边,捏了捏抖个不停的手,提笔写字。
簪花小楷,一如既往的好看。
[我还以为你已经不在了,当日你是如何逃……]
字未写完,江月白打断沉静好,两指按在她喉咙处细细感应了下。
之后取出一粒最低阶的解毒丹,掐下比芝麻还小的一块,放入茶盏中化开。
“喝了它,你应该就能说话了。”
沉静好愕然,面对江月白坚定的目光,她接过茶盏,以袖掩面慢慢喝下。
水一下肚,药力散开,沉静好的双眼越睁越大。
“我……”
只一个字,一点微弱的声音,便让沉静好不敢置信的捂住嘴,泪长流。
“我……能说话了……我真的能说话了……”
与此同时,沉静好看江月白的眼神里多了一抹视若神明的敬畏,她这毒已有一年多,王娘子一直暗中给她寻医求药,都不能解。
可江月白那比芝麻还小的一点药,就让她开口说话,身体也跟着轻松舒适,手脚发热,感觉多年病灶烟消云散。
这通天本领,不可能是普通人。
“你莫非是……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