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心里咯噔一下。
“青囊子也要带沈怀希去南谷坊市,便说一路同行。我当时应该留意到的,沈怀希的神色不对,他定是在暗示我,可惜!”
虞秋池愧疚至极,用力砸了下床沿。
“虞师叔,你别这样,这件事不怪你的,就算你看出了沈怀希的暗示,青囊子可是元婴修士,你如何对付他。”
虞秋池有些错愕地抬头看向江月白,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其实虞秋池现在就算不说,江月白也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
前世,这一切发生在五年后,沈怀希盯上林岁晚,让他娘的魂魄寄居在林岁晚的尸身上,然后在苍炎之地试着唤醒‘血烟老祖’。
正是因为这件事距离此刻还有五年之久,所以江月白才没有着急,一直小心行事,怕打草惊蛇。
无论是她还是师父,跟沈怀希接触,都是生活上和修行上的关心指点,从不敢提及任何有关青囊子的事情。
谁知道,变故还是发生了!
林向天一死,林岁晚离宗,青囊子没了原本看好的目标,竟又盯上了云裳。
这次定是青囊子让沈怀希的娘夺舍云裳,而云裳的爹娘舍命相护,死在青囊子手中。
只是云裳爹娘也只是筑基修士,如何能保云裳无碍?
江月白示意虞秋池继续说,虞秋池也没多想,后面说的跟江月白推测的一样。
“……云裳这次能够得救,还要多亏了谢景山。”
“谢景山?”
虞秋池点头,“谢景山当时正在南谷坊市中的山海楼,也不知他如何得到消息,带着大批山海楼装备精良的护卫突然出现,跟青囊子苦战一场。”
“南谷坊市距离天衍宗并不远,青囊子见事情败露,怕惊动太上长老出手,就带着沈怀希逃了,我听说,谢景山也在跟沈怀希的争斗中受了伤。”
江月白瞳孔震动,虽然时间不对,可是谢景山和沈怀希之争,竟也和前世苍炎之地,最后沈怀希逃跑时一样。
天命,就真的这么难以违抗吗?
云裳爹娘死了,沈怀希被青囊子带走,谢景山经历兄弟背叛,没有一件事因她而改,甚至因为她全部提前!
可是她也救下了爷爷,让爷爷顺利筑基了啊!
江月白突然感觉好混乱,心底升起一种恐惧感。
到底什么事是她可以改变的,什么事又是她无论如何努力,都改变不了的?
如果她无论做什么都没有任何意义,甚至加速厄难发生,那她根本就不需要做任何事了啊!
是不是她把自己关起来,只管自己修行,不介入任何事,不跟任何人接触,才是最好的选择?
江月白感觉心里像被巨石压着,沉重得喘不上气。
“辛苦虞师叔照顾云裳,她要是醒了,还请让人来告知我一声,我去看看谢景山。”
江月白踉踉跄跄地走出屋子,走出花溪谷,走到天哭峰下时,看到正在找她的黎九川。
“师父……”
满心失落和挫败感涌上心头,江月白鼻头一酸。
“师父我是不是做错了,我一开始就不应该介入,或者不应该顾忌那么多,就应该直接让太上长老把青囊子给杀了?”
黎九川走到江月白面前蹲下,柔声安慰,“你怎知直接出手,不会造成更大的损伤?不必自责,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无需将一切背负在自己身上。”
“这件事也是我的疏忽,你明明跟我商议过的,是我没有防范到位,你放心,为师会负责到底,亲自去巫族一趟,找到你说的那位婆婆,了结青囊子,把沈怀希也带回来。”
江月白摇头,“没那么容易的,如果沈怀希注定要经此一难,恐怕现在是找不到石兰婆婆的。”
“尽人事,听天命。”
江月白看到师父眼底的坚持,内心的恐惧和无力更甚。
前世,青囊子的事情也是师父一直在追查,最后也是师父找到石兰婆婆,了结一切。
现在,这又变成了师父的责任!
所以,她这段时间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吗?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