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明珰很是不理解这话。公卿贵族都以奢华为美,王家虽然不跟那些人一样竞豪奢,但应有的场面还是有的。像贺绣说的这种吃饱就行的话别说士族的女公子,就连明珰这样的婢女都没听过。
“姑娘,咱们这庄园有二百亩良田,还有一条河流经过,佃户们还挖了水塘养了鱼虾,这些东西都是庄园里的东西,也是庆嬷嬷的一番心意,您就领了吧?”
“嗯。”贺绣心想这做都做了,自然不能拿去倒了。她还没有强大到如王博那样,一件衣服不喜欢就叫人拿去烧了。
早饭后,贺绣出了房门出去到处溜达溜达。
百灵跟着她,明珰在屋子里收拾完毕后便去了王博那里。
彭城的城主派了幕僚过来面见王博,王博和桓裕二人对彭城里的聚会都不怎么感兴趣,便随口推了。
明珰从侧门里进来,走到王博身后慢慢地跪了下来。
王博回头看见她,咳嗽一声,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明珰欠身回道:“奴婢有事要跟郎君说。”
“嗯。”王博点点头,靠在榻上等着明珰说话。
桓裕笑道:“是不是阿绣有什么事儿啊?”
明珰把贺绣早晨的话说了一遍,最后为难的说道:“郎君,阿绣女公子这样做,传出去了怕是会叫人笑话的。但是奴婢……却不好劝她,所以奴婢来回郎君,请郎君定夺。”
王博神色一冷,不悦的说道:“胡说!”
明珰吓了一跳,不解的抬头看了一眼王博,又赶紧的低下头去。
“九郎,这事儿可真是不好说。”桓裕微微笑了笑,抬手端起酒杯来慢慢地喝了一口酒水。
“你我此时都在阿绣这里做客,哪有客人胡乱评论主人的道理?”王博淡淡的说着,抬手把桓裕手里的酒杯夺了过来放在案几上,又冷冷的看了一眼明珰,“我早就跟你说过,你如今是阿绣的奴婢,可你呢?居然背着你的主人来跟我说三道四,明珰——你可知罪?”
明珰吓了一跳,忙俯首叩头,连声道:“奴婢知错,请郎君处置。”
王博冷声说道:“你不是我的奴婢了,如何处置你不能由我说了算。来人——”
一侧的一个婢女应声上前来:“奴婢在。”
“你送明珰去阿绣那里,就说我的话,这个奴婢在背后胡乱议论主子是非,我不好替她处理奴才,把人给她送过去了。”
“是。”婢女福身领命,带着明珰出了王博的屋子。
明珰二人并肩走在庄园里的甬道中,明珰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玉珥,你说郎君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对一个庶女如此上心呢?”
玉珥轻笑:“姐姐,我们郎君是个性情中人。那个贺氏阿绣救了郎君和桓四郎君,郎君送庄子和奴仆给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呀。只是姐姐有些不幸罢了。”
“哎!之前我还觉得她没什么不好,虽然只是个庶女,但有郎君的爱重,将来也差不到哪里。今日听了她的那些奇谈怪论,我可真是要哭了……你说,她那里像个公卿士族家的女公子呢!”
“好了好了,别说了。如今你可是落在那个不像女公子的女公子手里了。你能不能好好地过下去,还只看她一个眼色呢。走吧走吧!”玉珥拉了明珰一把,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