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夫人”惹恼了鹿绵，抬手就将那叠文件搭在程熙头上：“每次跟你说正经事你都不正经！”

程熙接过文件，宠溺地看着她：“哪里不正经了？”

鹿绵不理，径直往陈列柜走去。

刚才就觉得奇怪，一堆将杯后面藏了个什么东西，只露出了条亮黄色的公仔尾巴。鹿绵趴在玻璃上往里瞧着，只能看出是个小公仔。

鹿绵：“奖杯后面的是什么？”

“嗯？”程熙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糟糕，忘记藏起来了。

鹿绵扭头就看到程熙被抓包的表情，更加狐疑起来。

“我能打开柜子吗？”说着就朝玻璃上的把手伸去。

程熙几步跨到她面前，握住鹿绵的手：“只是一个公仔而已。”

“公仔？”

“恩，一个粉丝送的。”镇定下来的程熙道。

“粉丝？”

“嗯，赠与我光的人。”

当年程熙办了休学，没日没夜打了两年职业。第一年心高气傲，1V1冠军轻松拿到手，季末又跟队友拿到了3V3冠军。想着照这样的态势下去年底自己就能拿到全球总决赛冠军不会耽误学业。夏季赛赛季末终于作为二号种子代表中国参加了江湖客全球总决赛。

然而在4分之一赛时遇到中国一号种子，BO5连输两局的情况下让2追3，最后自己绝杀圆圆占领了对方营地，艰难挺近了决赛。当时中国队没能拿到过全球赛冠军。而他们的决赛对手是职业化相当完善的韩国队。即便在准备的日子里丝毫不敢松懈，可最终他们还是被打了个0—3灰溜溜的回了国。

微博热搜连续2天在榜，不用特别关注都能看到玩家的言论。

“云昭除了那张脸，还有什么。”

“云昭最后打的什么玩意儿？孤胆英雄？对手都打到门牙了，还不回去守基地。”

“反正0-3，我上我也行。”

“如果不是HG战队赢了V战队，中国肯定是冠军。”

“HG欠V战队一个冠军。”

“内战内行，外战外行。HG滚回家吧。”

年轻气盛的自己花了很大的力气才从那次失败的阴影里走了出来，来年继续战斗着。终于等到了季中赛。本想着能在世界赛场上一雪前耻，没想到还是以失败告终。

自那以后程熙颓废了很长时间，是小徒弟时期的鹿绵让他重拾信心，是粉丝时期的鹿绵给予他继续奋斗的力量。这个公仔一直陪伴着程熙，每当想放弃的时候就会拿出里面的信读一读，然后继续练习。

“赠与你光的人……”鹿绵喃喃道，心中竟然泛起一丝酸意。

云昭的人气一直超高，粉丝众多，收到的礼物肯定数都数不过来。而且他一直不喜欢粉圈的一些模式，不光礼物，就连信也不收，而这位粉丝不光送了公仔，还被他陈列在奖杯里面，一定是位很重要的人吧……

鹿绵的情绪突然低落，将手从程熙手中抽出，盯着那条长尾巴发呆。

他是皎皎明月光，我只是个站在地上仰望着他的小狗尾巴草，汲取着他的能量，却从没有为他做过什么。那么多人都这样抬头仰望着他，我又有什么资格拥有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