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我们待会儿讨论。我们先聊聊你为什么需要多少钱吧。”

程熙知道季阳有所隐瞒。全中国有游戏天赋的人有很多，但假如心思不正，再优秀也不能进HG。首先要确定季阳到底是哪一种人，他必须知道季阳究竟在怕什么瞒着什么。

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季阳深深吸了口气，“我家里人要动手术。”

“就这件事？”

“就这件事。”

“30万？”

“现在还差22万。”季阳声音越来越小，提到钱的时候，更是涨红了脸。

“季阳，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打职业，有了成绩，这点钱根本不是问题。你不需要一直在医院照顾你的家人，医院有护工。”

“我，我知道……”

这并不算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季阳也没必要把话说那么绝。肯定还有别的事。

“如果你来我们战队，我可以预支你薪水。你拿到钱马上可以带你母亲做手术。”

“……”

“身份证带了吧？”

这话像是刺激到了季阳，他警惕地盯着程熙，抿着嘴摇头。

“我借钱给你，你总得有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呀。随便编个名字，我就借你那么多钱？”程熙手肘支在桌上，双手交叉握拳，紧紧盯着季阳的眼睛，步步紧逼。

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季阳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我代打了，代打是会被禁赛的，永久禁赛。我打不了职业。”

程熙没有料到是这个原因，心中咯噔一下，“你打过比赛？”

“没有。”

“那你代打什么？”

“我……”话没说出口，季阳就忍不住哭了。

见季阳心理负担太重，程熙安慰道：“你不急，慢慢讲。我先听听。”

季阳摸着脸上的泪水，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妈一个人拉扯我和我妹长大。去年她就觉得头晕不舒服，检查出来说是动脉瘤。我听说打游戏当主播挣钱，就白天打工晚上开直播，可也没什么人看。这个时候有人找到我，说可以给我一大笔钱，只要我帮着打游戏。”

“我也想过打职业的，真的。云神。”

“你知道我？”

“嗯。我以前也想成为你这样的人的。”季阳抽泣着，“但是那人跟我说，打职业只是发工资，刚开始不拿不了太多钱的。我妈，我妈急着用钱，我没办法才……”

“那你现在为什么还缺钱？”

“他们先预付了我10万，但是代打被曝光了，他们就说要避避风头，也不给我钱。”

“职业圈近两年没有出过代打的事，你说曝光了？”程熙不解。

“不是职业圈，我是帮一个女主播代打。”

“主播？”

“对，人气很高的，所以给我开的价钱也很高。”

“等一下，我帮你缕缕。你的意思是说你只是帮平台主播代打，并没有与职业战队接触过？也没有帮职业战队代打过？不管是线上还是线下？”

“对。我本来想走的，他们说我签了合同的，违约就要赔钱。还说我就算想找战队帮我赎身也没人敢要我。我代打过，联盟知道了会罚我终生禁赛的。到时候全网通报，我妈万一知道了……”

“他们这么跟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