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好一会儿，程熙率先从海中钻了出来。拉拉手的另一端，鹿绵这才恋恋不舍抬起了头。

取掉呼吸管，程熙笑道：“你再不起来我都以为你要化作海的女儿了。”

终于可以说话了！鹿绵松开一直紧握着程熙的手，摘下呼吸管，“原来水里面这么漂亮。”她鼓了鼓被呼吸管撑着的嘴巴问到：“你什么时候开始玩这个的？”

从没见过鹿绵做出这样的表情，光泽水润的嘴唇微嘟，两个腮帮鼓鼓的，像只嘴里装满坚果的小仓鼠，可爱惨了。

有那么一瞬间，程熙觉得自己就快忍不住告诉她自己是谁，自己有多喜欢她。可她喜欢我吗？喜欢的是我吗？他不敢确定。

程熙一想到那么多人都在追求她，他忽然又自卑起来。自己十多岁开始打职业以来，从来没有过恋爱经历，也从来不知道怎么才算对一个女生好。可是他认定她了，他想让她也爱上自己，那个真正的自己。

见程熙没有答话，鹿绵探究地对上他的眼睛。云神眸中热切的目光灼得她赶紧挪开视线。

鹿绵的躲闪让程熙缓过神来，怕吓到她，下一秒眼中已一片清明。

他声音平静：“有几年了，蛮喜欢水里的感觉。”

鹿绵一时觉得刚才自己是不是太扭扭捏捏了，好端端的躲闪眼神不是欲盖弥彰么。云神对谁都是这样绅士，我自作多情的样子好傻。这样一想，鹿绵轻松了许多，聊天也顺畅起来。

“你玩的是那种带氧气瓶的吗？”

“恩。”

“作为你的粉丝，竟然完全不知道。”

“因为你们看到的只是公司让你们看到的。那些很多都是假的，不真实的。”

“我看到的都是真实的。你那么好，比我知道的还要好。”

“其实我就是普通人，也会有发脾气的时候，有出糗的时候，还会被太多自己不擅长的难住。我不是那么十全十美的，现在也就是个普通的打工仔。”

云昭离她太远。他是玉面修罗，他的出现永远是战斗是杀戮。云昭是万人崇敬的，是高高在上的，是战无不胜的。但褪去这些光环，他只是个全身伤病的退役选手，一个也会难过也会痛的普通人。我希望你眼中的我是那个陪在你身边逗你笑的人，而不是你脑补出来的假的神。

“哪里。你跟我想象中一样，很温暖。在你身边让人安心。”

女生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程熙苦笑着摇了摇头。

“以前我只是在电视里、照片上看到你，现在还能有你带着玩浮潜，我真的觉得圆满了。”

“所以你还是只把我当偶像吗？”

“额？”不然呢？

“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了。”

哇，云神说跟我是朋友！！！呜呜呜呜，我没命了，我什么都说不出来，我只会嘤嘤嘤！！！！

他们相互带着爱意的眼神让不懂中文的水手将这段平淡的对话误以为是在打情骂俏，他用英文询问道：“你们要不要拍一张KISS照，这里光线正好。”

“K……KISS？”瞳孔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