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是恨不得早点忘记这地方。
“我明白了。”时落还问,“要将人吓到什么程度?”
明旬揉乱她的头发,笑道:“随落落的意。”
那她就随意了。
是夜,月朗星稀,寒风阵阵,观内唯一的客房门被推开,老道悄然进门,直奔其中靠窗的一张小床而去。
明旬就睡在这张床上。
先不说这几人带没带钱,他们刚上山时他就注意到三个男人都带了手表。
哪怕不识货,他也知道这手表肯定贵。
老道伸手就要将明旬腕上的手表解下来。
还没等他碰到明旬,身后传来轻微声响。
他动作一顿,僵硬地转头看去。
这客房极为简陋,用的自然不是钢筋混凝土,而是许多年前普遍的砖墙,甚至都没多糊一层水泥,房间里只有一张香案,香案上有两根烛台,正对香案的则是两张床,及一个四角桌,桌上放着一个茶壶,四个茶杯。
此刻发出动静的是香案上的两根烛台。
老道眼睁睁看着蜡烛自燃,而后生生从香案飞起,直奔老道而来。
蜡烛随风舞动,却怎么都熄灭不了。
“谁?”也顾不得会吵醒房间内的明旬跟时落,老道左右观察,一边躲避飞过来的蜡烛。
明旬悄悄睁开眼,见时落已经坐起身,正看着老道。
他失笑,想要落落演戏也实在为难她了。
明旬起身,走到时落前面,他牵着时落往门口走。
察觉到明旬的动作,老道才想起来要从门口跑。
他速度极快,完全看不出已经是六十多岁的人,先一步来到门边,伸手,拉门。
“落落,你能不能不让他打开门?”见老道跑到自己前面,明旬反倒是停下步子,他小声问时落。
“能。”
时落挥了挥手。
门明明只是合上,这会儿却怎么都拉不开。
而烛台已经飞到他身后。
烛台直接敲他的脑门。
“滚开!”老道挥手,想打掉烛台,只是烛台是铜制的,他非但没打掉,反倒是打疼了自己的手。
“去找他们?”老道疵目欲裂,他指着明旬跟时落,试图转移烛台的注意。
烛台敲的更狠。
老道眼冒金星。
“别,别杀我。”老道从没见过人能控制烛台,他肯定这房间里有另外的鬼神,眼看再三都打不掉烛台,他怕了,转头跪在地上,就朝烛台拜,“我不该假扮道士骗钱,我错了,求大仙饶了我。”
烛台似乎没听懂他的话,仍旧往他身上撞。
老道见求饶不成,心一横,就要抓住烛台。
却见烛台改变了方向,燃烧的烛心朝着他。
眼看着要烧到他的掌心,老道只能缩回手。
时落右手食指跟中指夹住一道符箓,趁着老道磕头时,直接甩手,符箓贴在老道身上。
下一刻,一道浑厚的声音自房间的四面八方传来。
“你坏事做尽,十恶不赦,今日我便拉你下地狱,让你尝尝地狱苦楚。”
“我,我错了,我该死。”老道跪地,不停磕头。
“你错在何处?”
“我假扮道士,迷晕香客,偷他们钱财。”老道战战兢兢地说。
“还有。”那声音更威严了,烛心直接烧穿他的衣服。
老道慌忙拍打着火的地方。
他再不敢试图遮掩,只好如实道来,“我,我迷晕女香客的时候还,还侵犯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