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时候他看到孩子了,孩子身上并无其他伤痕,只可能是捂死的。
“我没有捂死她!”妇人大声反驳,“我就是没管她。”
男人握着拳头,“那时候已经九月十月份了,就是好好的人什么都不穿都能冻半死,你自己还穿厚褂子,你把孩子生下来就不管了?就这么扔在那边?”
这不是杀人是什么?
一直不做声的曲爱国紧紧盯着妇人看,她见妇人眼神再次往旁边飘,断然开口,“不是冻死的。”
“这些年你心口疼是装的,腰疼是装的,但是你肩膀疼却不是,对吗?”这妇人的报应还未到,时落本不想便宜了她。
只是蹲在她肩头的小鬼着实有些可怜。
时落视线落在妇人肩头,“以前你的肩膀偶尔会在阴天下雨疼,近两年却隔三差五疼,你去医院查了吗?”
妇人惊惶抬头,她怕时落接下来的话,可她更怕死。
“查了,医生检查不出问题。”妇人再不敢撒谎。
在一般人眼里,心口疼致命,肩膀疼却不致命,是以,妇人总拿心口疼最借口。
时落视线一直落在妇人肩头,“我看见她一直在咳嗽,她是呛死的对吗?”
许多新出生的婴儿口中会有羊水,若持续大哭,容易被呛着,而孩子才出生,肺泡还是闭合状态,哭喊才能打开肺部,让呼吸系统正常。
妇人瘫坐在长椅上。
她确实是眼睁睁看着孩子哭,而后被什么呛着了,一直咳到没了气。
她开始也想提着孩子的腿,可视线落在孩子光溜溜的身体时,她停下了动作。
从怀孕之初她就找人看了,一直到生之前,有经验的人看过,都说她肚子是尖的,肯定是儿子。
她以前多期待,看到生出来的是个女儿时就有多失望。
周围邻居都一口一个‘你儿子’,她若生个女儿,别人肯定会笑话她,她还有什么脸出去见人?
鬼使神差的,她放下了手,眼睁睁看着孩子哭到没气。
她以为自己已经忘了三十多年前的那一幕,此刻时落提及,她眼前又浮现出那个孩子涨红到发紫的脸跟不断抽搐的小身体。
妇人用力挥着胳膊,试图打散脑中的一幕。
男人上前,用力甩了她一巴掌。
“虎毒还不食子,你,你真的是个毒妇!”男人气的血压上升,他脚步踉跄,眼看着就要头抢地,离他最近的曲爱国忙起身,将人扶着。
时落赠他一粒丹药,“若你信,就吃了这药,今日可救你一命。”
若没有这粒丹药,这男人今天就会被活活气死。
男人二话不说,接过丹药,一口吞下。
等他感觉好些了,不停地跟时落道谢。
而后他问民警,“警察同志,她这个算是杀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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