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不曾见到昏迷之人,时落不能断定自己是否该救此人,又是否能救下此人。
见时落敛眉思索,露露屏住呼吸,等时落再抬头看她,她才敢吐出这口气。
“大师,我大伯是个好人,就我知道的,就十几年前那场轰动全国的地震,我大伯捐了小半个身家,还专门组织搜救队去救人,许多经历过地震的孩子没了父母,我大伯供他们读到大学毕业,还有大前年最南方洪水,我大伯捐了五百万,还让人准备了十几车的物资。”露露叹道:“他做生意也最讲诚信,对我就跟对亲闺女似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就这么睡下去。”
露露拖了个凳子,坐在时落面前,她语带哀求,“你能帮帮我吗?”
“可以。”时落却没有托大,她说:“我不能保证你大伯会醒来。”
“没事,没事,只要你去看过就行。”露露破涕为笑,她觉得自己脖子都不疼了,她拉着时落的胳膊,“已经很晚了,要不大师你先在床上躺躺?”
“你是伤者,莫要乱走动,多休息。”时落坐的纹丝不动。
露露惊奇地看着自己的手,纵使她力气不怎么大,可也不至于一点拽不动时落。
大师真的是大师。
正感叹间,病房门被推开,一位中年妇人冲了进来,她直奔露露而来,“露露,你怎么样了?你要吓死妈妈啊!”
妇人上来就抱着露露,心疼地看着她的脖子,抬手,又不敢碰,眼泪直往下掉,又心疼又气,“我不是早跟你说了,你再忍几天,就几天,等你过了二十二岁,你去哪都行,你偏不听,非要出来,你这个臭丫头,你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你妈怎么活?”
“妈,疼,疼。”眼看着她妈抬手,想拍她又舍不得,露露忙指着自己脖子。
要是她不转移她妈的注意力,她妈能又哭又埋怨她一整夜。
妇人忙停下唠叨,心疼地看着女儿,转头又要出去,“你赶紧去躺着,都伤了,还在地上乱窜什么?我去找医生来。”
“不用,可能就是麻药劲儿过去了。”露露拉着她妈妈来到时落面前,介绍,“妈,就是这位大师救了我。”
“大师?”露露妈打量这个年纪看起来比她女儿还小的姑娘,有些怀疑,“什么大师?”
露露将时落救下她时说的话一字不落地告诉她妈。
“要不是大师,妈,你今天可就真的看不到你宝贝闺女了。”露露感叹了一句。
露露妈顿时放开露露,来到时落跟前,不由分说地抓着她的手,“大师,多谢你,真的,今天我家露露能遇到你是她命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大师,你是跟露露一个学校的吗?”
“不是。”露露拽着她妈的手,“妈,你别瞎打听,那是人家大师的**。”
“还有,妈,你给爸打个电话,大师答应去看看大伯了。”她妈妈什么都好,就是过分关心她,只要她身边的人,她妈总忍不住用各种迂回的话术打探,露露可不想惹大师不高兴,她直接扔给她妈妈一个惊雷。
他们家原本只有露露妈一个人信算命之说,今晚过后,恐怕全家的三观都得颠覆。
尤其是露露他爸。
露露知道她爸一直不信鬼神之说,更不信算命看风水的,之前她妈跟大伯母找大师看,他爸嘴上不说,心里却还是不赞同的。
“成,我这就给你爸打。”
就在这时,时落站起身,灯光洒在身上,让她多了几分难以捉摸的神秘,她直直望向露露妈妈的眼底,问:“你真的希望我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