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了口烟,旁边两个小妹立即将前后门堵上。
温荧被撞得眼冒金星,被踹跪在地,两人一左一右地架住她,令她动弹不得。
一袭仙气飘飘白裙的唐栀从一旁走来,攫住她下巴,晃了晃玻璃瓶里的不明浅黄色液体。
“快点给我磕头道歉,不然我就把这两瓶尿让你灌下去。”
温荧头发散乱,浑身脏兮兮的,唯有那双清冷厌世的眼漠然地睨着她,写满了犟。
唐栀最讨厌她那双傲气的眼,弯下腰就在她脸上抽了两巴掌,抬脚就猛踹了两脚,边踢边骂:
“**,皮痒了,还敢瞪我?”
她一把将尿往温荧嘴里灌,“操/你妈的野种,还敢反抗,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腥臭的液体从嘴角滑过,温荧剧烈反抗起来,被折回来的夏迎春揪起头发就开始强逼着灌。
倏地。
砰的一声巨响,铁门被天崩地裂的狠力踹开,堵门的椅子四仰八叉地飞了出去。
是陈烬。
温荧心脏蜷起,愕然又意外地看向来人。
“挺热闹啊。”
陈烬脸色阴戾含笑,压抑翻滚着汹涌的暴虐,几步就到了温荧近前。
唐栀猛然抬头,眼泪先涌了出来:“陈烬,是她先欺负我的,你替我狠狠教训她好不好?”
“好啊。”
声线低磁性感。
唐栀心扑通扑通狂跳了起来,脸颊酡红,被他直白的视线撩的羞涩不已。
“我送你去底下兜一圈好不好?”
旋即,温荧就听见玻璃瓶掼在人脑上的迸裂碎响。
唐栀和夏迎春痛得窒息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陈烬单手扼住唐栀的脖颈,发狠地往墙上撞,喷涌出来的血洒了石墙一身,像是要把人弄死。
攀在地上的夏迎春吓得脸色煞白,企图爬到门口,装满尿的玻璃瓶被他一把捞起,拎起她头发就逼她吞。
对,是吞,不是灌。
因为陈烬将大半个瓶身都塞进了她的喉咙,并还在往里推,铺天盖地的尿骚腥臭令她连连作呕,恨不得将整个胃都吐出来。
唐栀更惨,被他拾起一沓玻璃碎片就往嘴里倒,五脏六腑都痛如刀割,满嘴是血。
温荧看的后怕,刚叫出一句别打了,身子陡然腾空,整个人被他一把扯进怀里。
“这才哪到哪?”
陈烬拎着她手往两人脸上拍了拍,身子半蹲,语气不容置喙,“听我的,打。”
“你受过的每一分屈辱、痛苦,都要千百倍地讨回来才行。”
“就算把人打死了,老子也有办法替你摆平。”
他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的痞气,和平时别无二致,却让温荧常年冰冷僵化的心脏在瞬间暖融了起来,一种灼烧的刺痛如沸水烫过,如头顶骄阳烈日,耀眼得令人睁不开眼。
她没含糊,扬手两巴掌抽得唐栀鼻青脸肿,半边脸都高高肿起。
一脚踩在夏迎春手上,碾得她哀嚎惨叫,胖脸扭曲一片。
出完了气,两人已是小命都去了半条,痛到昏厥,怎么求饶都没用。
唐栀踉踉跄跄逃出没几步,下一秒就被陈烬抓过来,摁着头悬空架在天台边缘,上半身都送了出去。
唐栀呼吸急促,腿肚子抖若筛糠。
“再有下次,我要你拿命还。”
他指尖捏着根袅袅猩红,碾在她脸侧,灼得她失声尖叫。
眼前惨厉的画面和五年前重叠,温荧心口穿过剖心蚀骨的刺痛,如刮骨刀刻,一遍遍在她心口烙上他的符号,一圈一圈,打上不灭的年轮。
“——陈烬,够了…!别打了!”
他掀唇轻笑:“怕我坐牢啊?出了人命牢底坐穿的是老子,你怕什么?”
温荧瞳仁紧颤,手蓦地被陈烬扯过来抓着他背,他径直在她面前蹲下身:“上来。”
这一刻,她像个得万千宠爱的小孩,骑在长辈背上,得意地发号施令,晃着胜利的旗帜,俨然成了全天下最令人艳羡的人。
陈烬那么骄傲,狂妄的一个人,心甘情愿为她低下头颅折腰。
她本是无人问津,受了委屈也只能肚子咬碎牙往肚子里咽的一粒尘埃。
五年前,陈烬为她一个一个地讨回公道,轻慢地笑:“不能就这么算了。”
五年后,哪怕被她折碎了一身傲骨,他依然风雨不改甘愿为她踏平一切山海。
他是海上旭日,普照大地,为她洒满无限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