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权微敛了眸,淡淡道:“我为救我父亲,不得不向我舅舅妥协,因此将你拉下了水,心里本就揪得慌,如今自然不想逼着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儿。”
季子期笑了笑,目光落在窗外的园子里,轻飘飘的开口,“容不得我退缩了,他不来,我嫁你,挺好的,正好这几日我想通了许多事情,以前总感觉雾里看花,摸不透抓不着,如今下定决心去做一些事儿,心境反而平稳了。”
她又想到了那纸诊断结果,既然子宫完好无损,那么证明她从未孕育过胎儿。
他凭空多出来的那个儿子,终是她过不去的一道坎,
加上他遮遮掩掩,不肯对她言明,越发让她摸不准。
女人,天生就是缺少安全感的生物,在怀疑与不安里陷得越深,就越喜欢胡思乱想。
“殷权,你回去,准备明日的订婚宴,为你,为我,也为他彻彻底底做一个了断,不然,这缠缠绕绕的糊涂关系最后困住的是我们三人,何苦?”
殷权深深看了她一眼,见她眸色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想再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无力放弃了。
“行,反正这场局是我拉你进来的,他若过来抢你,我只能认命,他若弃你不顾,那,明日过后,即使赔上我这条命,我也要争取一番。”
他之所以忍痛成全,是因为季子期的心不在他身上,可,如今她失了继续坚守的勇气,选择了他,那么他就无惧任何人,哪怕猎鹰主人,
大不了,一死。
季子期见他想通了,不由一笑,轻声道:“我任由我妈咪请了季家那么多亲朋好友来参加订婚宴,其实是存有放任婚宴顺利进行的心思,我爱他爱得太过厚重,或许换成了你,能让我的余生轻松一些,或许对你不公平,但,人世间的情情爱爱,又有几个是公平的呢,你先爱上我,只能你吃亏了,一如我先爱上他那般,吃亏的永远是我。”
殷权静静的望着她,眸色温雅,带着几分缱绻,辗转流连,“你能生出这份心思,足以让我一生欢喜了,我,可不可以期待他明日不出现在订婚宴上?”
季子期:“……”
如果他在处理猎鹰的事情分身乏术,或许,真的不会出现在订婚宴上。
只是,有些风景不可能一直在原地等着的。
他若是想着等处理叛党之后再反过头来夺取她,那么不好意思,为时已晚。
她能原谅他当年的假死,让她一等就是十八年,但,她无法原谅他为了猎鹰忽视她,放任她与其他男人举行订婚仪式。
虽然有苦衷,但,这不能成为他背弃她的理由与借口。
......
同一时刻,隔壁的客房内,时浅坐在沙发上,时少倚靠落地窗前,室内的气氛有些压抑。
时浅死死盯着手腕上的通讯器,脸色阴郁的开口,“明天就要举行订婚礼了,那小子现在还在中东,丝毫没有出手的意思,怎么,他是打算任由甜甜与殷二少完成订婚礼么?”
五分钟前,她给冷寂打了电话,想问问他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