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相使然,熟知他的人并不会对他有任何好印象。
“妗妗,过几天我就要订婚了。”
闻熙轻轻抿着唇,“很抱歉,辜负了你的喜欢,如果有来生,希望你能遇良人。”
“你特么现在在这装什么好人?”
承岐斜睨着他,脸上的讥嘲不掩分毫,“当年她被造谣缠身的时候你装死,现在人死了你在这什么狗屁深情,你他妈贱不贱啊闻熙?”
闻熙略微迟疑一瞬,半带轻笑道:“你对她这么痴情,不也没能挽回她的死么?还是说,你觉得你像胆小鬼一样躲到国外不敢面对的行为很伟大?”
嘭!
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承岐一拳重重地砸在闻熙的脸上。
雨水飞扬,溅到了墓碑上。
闻熙轻谑地揉了一下自己已经肿起来的脸。
“在国外这么多年,你的性子但是一点没变。”
“过奖了。”承岐手上的青筋绷着,力道这会还没消。
“这一拳,你应得的。”
“你接受不了孟迎妗的自杀,所以就可以随意把错迁就到我身上?”
闻熙仿若没有痛感,负了伤反倒笑出来,“承岐,你挺失败的。”
嘭!
闻熙话落,又是一拳。
“这拳我给你打的另一边,让你丑得均匀点。”
承岐轻蔑的笑了一声,出拳迅速,收拳利落。
单论战斗值,闻熙是不可能打得过他的。
当然,闻熙也不打算打。
“我想你误会了,我不是闻敬野,不会忍气吞声。”
闻熙微微牵开嘴角,不紧不慢地拿出手机拨打110。
同样的画面,二次上演。
刘倾时看着审讯厅的二次来客,眉毛微动,但脸上依然喜怒不形于色。
“你有打人瘾?”
刘倾时开头抛下一句认真的询问,清棱的眉眼看过来,让承岐连狡辩都忘了。
“刘警官,你们干警察的都这么武断吗?”
承岐挑唇一笑,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并不辩驳。
总要有人去做看起来很愚蠢但是是正确的事吧。
闻熙当年对孟迎妗的死不管不顾,现在却特地挑了孟迎妗的祭日亲自来墓园宣告他要订婚的消息,意欲何为,明显之至。
他最看不惯这种小人得志的嘴脸。
“你是什么也样的人,我没兴趣知道。”
刘倾时不接话茬,丢了只笔给承岐,示意他签字。
熟悉的眼神看得承岐险些晃神。
太像了。
无论外貌还是神韵,刘倾时都和孟迎妗如出一辙。
每看刘倾时一眼,承岐就会多产生一分孟迎妗还没有死的错觉。
可当年,他是孟迎妗跳楼事件的目击者。
最难忘的不是当时血淋淋的场面,而是在那之后的每一年,陪伴着有关记忆一起度过的漫长的潮湿。
承岐两指夹过那只黑笔,任它在手上利落地转了好几圈都没写下一个字。
“怎么,这回是打算狡辩?”
刘倾时神色淡淡,并未有丝毫动容,视线在承岐身上扫了一圈后便收了回去。
她对承岐没什么好印象。
“想多了,我只是单纯垂涎刘警官的美色。”
承岐弯起嘴角,通达事理地拿起笔签字。
熟知承岐的人其实都知道,他的性格其实并不算爱笑,他这个人大部分时候挺冷的,骨子里尖锐张扬、桀骜不驯,特别是那双眼睛,一贯盛着事不关己的通透和冷静。
但此刻,他眼里全是对刘倾时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