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至扭头不可置信道,“纪丞相,你!”
纪文宣用尽了力气吼了那一声,喘了好几口气才缓缓道,“你以为我在危言耸听?”
“太后的意思你还不清楚吗?!”
“你明知道这件事牵扯甚广,你还要把你自己牵扯进去?”
“均田令刚有一点起色,你的外祖就牵扯进伪造案中,你同他的关系撇得干净吗?”
“外人只会以为是你和你的外祖合谋欺骗朝廷,那些人看你不顺眼你又不是不清楚,你明日将这些事公之于众,明日太后的桌前就会摆满弹劾你的奏疏!”
“太后能点头已是不易,据我观察,太后并没有因为你外祖的事情就迁怒于你,这样的关头将你调去丰春,意思已经明了,她就是在保护你!”
“你还要这样不识好歹么?!!”
“你只管去丰春,等你回来之后,定然给你个海晏河清的陈留!”
云至痛苦道,“那我.”
纪文宣拍了拍云至的肩膀道,“你忘了我昨日同你说过什么了么?”
“世人皆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但清者要能自清,便不能让人把脏水泼在自己身上。”
云至叹了口气,再抬眼已经是赤红着双眼问纪文宣道,“依丞相之见,太后.会不会.”
“我外祖父.他.”
云至还记得幼年时母亲带他去看外祖父时,外祖父同他说的那些做人的道理,如今竟是他自己一条条打破了他曾经教给他的为人立身之本。
外祖父说,“为官清正,需心怀天下,将万民置于心中。”
可也是外祖父亲自下令,让那些人将一本本修改过的册子报知朝廷,也是外祖父亲自下令,王远的事情若是不成,就地斩杀便是。
这就是他的为官清正么?
纪文宣知道云至在担心什么,只安慰他道,“你外祖父从前功在社稷,或许是这些年太舒坦了,已经忘了当年同我说过的那些话,不过你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替你外祖求情的。”
“毕竟当年一起外放为官,我同他的情谊,也足以让我为他多说两句。”
“只不过,结果如何,还要看你外祖他.”
云至也明白过来,“我我会去信同外祖言明的只是太后那边,还要丞相多替我”
纪文宣点点头,“你放心就是。”
纪文宣看着云至跟着吕青峰渐渐远去的背影也是一阵惆怅,最近这些日子也不知道怎么了,总能想起从前的事情,刚刚看着云至赤红的双眼,他就像看到数十年前同他一起被外放时的王俊江了。
那时候,王俊江刚入朝为官,也是想要意气风发的干一番大事业,就如同出京前的云至一般,只可惜,崔昊一案之后,王俊江被牵连外放,足足过了十年才被调用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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