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转变的恰如其分,他人皆以为这是邵子瑜个人温良贤德的影响所致,哪怕是邵子瑜自己也这么认为。
如今邵华池以邵子瑜马首是瞻,九皇子派与大皇子派竞争被摆到了台面上,原本最为火热的皇储人选二皇子一派却安静得诡异。
而邵华池在邵子瑜的光芒下,没什么存在感,只有在此刻面对嵘宪先生的时候,才露出了些许端倪。
“先生可曾后悔过?”傅辰去世多月,邵华池第一次正眼望着骆学真,那目光夹杂着沉痛与淡得几乎察觉不到的杀意。
“未曾做错,又何来后悔?再者,已成事实的事,又何须这两字凭空添扰?”无论是哪一种决策,他都没后悔过。每一个决策都伴随着不认同的声音以及意外,没有人能永远正确。
“是吗……”邵华池的声音轻的好像要消散在空中,看向皇宫的方向,“但我却后悔了……”
骆学真神色一凝,殿下,可是后悔没对我下死手?
无人知道,邵华池指什么。
无论是骆学真还是身边的景逸等人,都能感觉到潜移默化的改变,邵华池已经不再是他们曾经的那个七殿下,他越来越像一团迷雾,难以觑到本质。
随着骆学真的离开,邵华池再一次回到那个从出生到如今关着他身体与灵魂的皇宫,他还有他的战斗,而他不能失败。
骆学真一路往西,主要任务自然是寻找失踪的薛相等人,几个党派争斗,沈骁的暴毙,薛相成了争斗下的牺牲品。
但薛相可以被罢免,却不能失踪,因为他是二皇子的人,二皇子只是被禁足却并没有其他罪责,如今这位薛相的失踪当是重中之重,在为邵华池在各地打下基础时,骆学真并未忘了傅辰这号人物。
特别是在京城的这段时间,亲眼目睹邵华池的变化,更坚定了当初的决定。
傅辰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出现,从各方面来说此人死亡的价值远远大于活着。要圆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填补,对骆学真来说亦是如此。在泉州偶然得到了有关密鸟的踪迹,追踪到了傅辰的痕迹,一路来到这座卢锡县,骆学真交游广阔,当地知县与骆学真当年是同期赶考的同僚,多年来一直保持书信往来,交情甚笃。
骆学真从未小看过傅辰,正是因为不小看,所以在得知形似傅辰的人出现在客栈,他没有丝毫犹豫就出现了。
邵华池的书法绘画出自他的教导,要模仿邵华池的笔锋对他而言不过小事一桩。
以傅辰那狡狐般的性子,若躲在这客栈中,必然能推测些许,但这只是埋下一颗种子,他的出现才是关键。
聪明反被聪明误,越是自持聪慧的人越是不能明白告知,反而通过一层层证据叠加,才能让对方从而相信自己的判断,也可以说骆学真从某种程度来说比友人更了解傅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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