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的蒸汽中,到处散发着一种成熟却内敛的韵味。
就在这时,钟瑾仪忽地听到窗外似有异动,水墨般的秀眉不由微微一皱,随即她便从水中纵身而起。
手一抬,那刚刚换下的内廷卫指挥使的圆领官服便瞬时飞来,裹住了她那妙曼的身子,随之而来的是一条蓝丝腰带,钟瑾仪随手一束,便束紧了开襟。
轻轻跃至窗台边,她低喝一声,“何人?”
在窗外的秦源,咕咚一声咽了下口水,然后说道,“仪儿,是我。”
说完,心里微叹了口气。
讲真,要是有的选,他绝对不会选这种方式,可大舅哥不知道躲哪看着呢,不来也不行啊。
钟瑾仪听声音便知道是秦源,但还是眉头一皱。
钟瑾仪一向很介意别人私闯她的小院,甚至连钟瑾元她都不让。
不过,虽然此时她虽心中不悦,却也神奇地耐住了性子,且打开窗户,好奇地看向外边。
只见月下,秦源一声锦衣、一柄长剑地站在窗台边。
见窗户打开,秦源舞剑、吟诗。
“美人卷珠帘,窗前蹙蛾眉。但见眸清浅,不知心恨谁。”
钟瑾元建议的诗原本不是这样的,而是一首很露骨的表白诗,秦源觉得不妥,所以在看到钟瑾仪皱眉开窗以后,临时想到了李白的这首怨情,只是为了应景,稍稍做了点改编。
钟瑾仪从未听过这首诗,但这诗并不晦涩,此中意境与内容她自然一听便懂。
她听出,这似乎隐约在描述自己皱着眉开窗时的场景?
等下他真是现场应景而坐?
自己开窗不过一两息的时间,他竟能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做出一首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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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瑾仪一时间惊呆了。
她虽然不好诗词,但终究也是念过书的,也身在上层世界,知道要做出这样的一首来,需仰仗多大的才华。
这小混蛋竟还有这等才资?
联想起他过往的种种“神奇”,钟瑾仪不禁想问,还有他不会的么?
就在这时,她忽地又瞧见窗外,一片片粉红相间的花瓣,飘然而落,如同一阵花雨。
钟瑾仪不由再次心神一漾。
好漂亮的花
这便是杏红花,是自己最喜欢的花。
等下,好像哪里不对?
这边,秦源见钟瑾仪到现在仍没有发飙,不由心神大定。
妥了,看样子这下妥了!
于是再接再厉,收了剑之后,淡淡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想不到瑾仪姑娘也睡不着。既然如此,那何不”
话正说到一半呢,只见钟瑾仪就从屋中越将出来。
“秦源,本使的杏红花,竟全被你毁了!”
这一声娇斥来得猝不及防,秦源当时就懵了。
卧槽,大舅哥给的,就是杏红花?而且还是从钟瑾仪院子里偷摘的?
钟瑾元,你他娘的误我!
秦源赶紧转身,扭头就跑。
却只见钟瑾仪身姿一闪,眨眼便欺近至他身后,再手一抓,便抓住了他的肩膀。
秦源自然不敢用大宗师之力相抗,但还是立即施展出代死木身,留下一具假身之后,便立时窜入了花木丛中,然后夺命狂奔。
钟瑾元,你他娘的误我!
钟瑾仪原以为已抓到秦源,正欲抬手教训,却只见那“人”不太对劲,当即看出那是某种代死分身术,心中更是又惊又气。
小混蛋,手段倒是不少!
可今夜任你天大的本事,这辣手摧花之仇,本使定然要报!
秦源蹭蹭地跑出小院,然后直接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小门一关,上床躲好。
至于为什么不跑别处去?
特么的,还跑哪去啊,让钟瑾仪全城追杀很有趣吗?
只求钟瑾元赶紧现身来劝架吧,也不知道这货现在死哪去了。
就在秦源刚进屋不久,钟瑾仪也杀到了。
一掌拍开房门,钟瑾仪就看到秦源裹着被子躺在床上。
冷声道,“你下来。”
秦源喉结上下一动,先从被褥中露出一条光着的胳膊说道,“你先听我说,我没穿衣服,这次是什么都没穿,你一拉出我可就全曝光了。”
钟瑾仪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重复了一遍,“你下不下来?”
“不是,我真不知道那杏红花是从你那摘的”
不提还好,一提钟瑾仪就彻底炸了。
那杏红花七年才开一次,今年好不容易开了,她原本有大用的,却不想被这混蛋就这么给洒了!
全部,几乎全部的杏红花,全被他祸害光了!
钟瑾仪觉得,这小混蛋现在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不教训他一下,他就不知道谁是他的指挥使!
于是二话不说,便走到床边,伸手去扯秦源的被褥。
她才不信这混蛋这么快就托光了!
“仪儿,仪儿你冷静,冷静啊!”
“钟瑾仪,我真没穿衣服啊!”
撕扯间,秦源一激动,手一划拉,也不知道怎么,就非常顺手地扯了钟瑾仪的腰带!
呼啦一下,终于整个屋子都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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