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喃喃地跟着低吟了一遍,她忽地心绪翻涌,鼻子猛地一酸,几欲哭出声来。
是啊,我即将为后,他即将出征,我与他便是再有情,亦是千古难全事!
他这是与我诀别吧?
却在此时,她又听到他长吟那最后一句。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敏妃纤素的手指又不自禁地微微一颤,再度打乱了音符,也彻底打乱了自己那本已翻涌的心境。
他,他是告诉自己,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放弃吗?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好美的词,好美的愿望,可是他不知道,我还有一个多月就要成为皇后,成为皇帝的女人了么?
何来如此的长久?
秦源吟罢,又温柔地看了敏妃一眼。
却见她轻抿着嘴唇,精致的脸上如潭水般平静,而那双明眸里,却是秋水盈盈,晶莹欲滴。
不由也是心疼。
却也坚定了必须带走她的决心。
此陇西一役,让他看到了朝廷乃至剑庙,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不可战胜。
于是不禁心中暗道,等此战结束,我便要将你带出宫去!
却不知道,一个月能否打赢此战?
秦源吟罢收剑,姜应泰、程中原及姜启年等人,无不起身叫好,惊为天人。
于是,姜应泰又命下人,取了两坛好酒来!
这顿壮行酒,一直喝了一个多时辰。
好在秦源一直保持着清醒,看了看月色,差不多已是戌时三四刻的光景,料想再不去钟家,钟瑾元和钟载成难免要发飙,于是便起身告辞。
姜应泰意犹未尽,连忙挽留道,“贤弟,酒至正酣,何以要走?今晚尽可留宿府上,又不少你一张床!”
姜启年也道,“泰儿说得对!高祖曰:酒逢知己千杯少,贤侄不忙于这一时!”
感情到位,现在姜启年也称秦源为“贤侄”了。
秦源道,“不瞒伯父与姜大哥,还有程前辈,在下还有事要与钟家老爷子相商,故而要先行一步,还望几位恕罪。”
程中原点点头,“钟家也是明日出征,既然小友有事,那便去吧。兴许,我们还能在陇西的战场之上,再度相逢。”
秦源便抱了抱拳,“那好,程前辈,姜大哥,我们战场见!”
姜应泰也一抱拳,说道,“战场见!”
秦源又看眼端坐在一旁的敏妃,随後便轉身,大步朝屋外走去。
敏妃看着秦源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花园的尽头,亦不发一语。
只是心中喃喃,“小秦子,谢谢你!請你,珍重!”
秦源很快回到钟家。
刚入钟家大门,却见钟瑾元跳了出来,拉着他埋怨道,“贤弟,你怎生才来?你再不来,爹就要掀桌子了!”
秦源忙解释道,“在相府遇到了程中原,他也去陇西,因而我与他多聊了会儿,也多喝了几杯!”
“程中原也在相府?”钟瑾元好奇了一下,不过马上说道,“那伱一会儿要咬死了说程中原拖住了你。要不然,你为相府之宴而误了我钟府之宴,我爹定然勃然大怒!”
秦源嘴角微微一抽,赶紧点头道,“我懂,我懂,门面嘛!”
待秦源进了膳厅,却发现一桌佳肴完完整整,竟没动过一筷,显然所有人都在等他。
不由心中一暖,连忙说道,“伯父、伯母,仪儿,我来晚了,着实不该!”
钟瑾元连忙补充道,“是程中原在,他也去陇西,故而拉着贤弟多聊了会儿。”
钟载成听到“程中原”三个字,阴沉的脸色终于稍稍好了一些。
说道,“你在外,认识前辈高人自是必要的。不过,以后这般时节要心里有数,不可误时太过!”
秦源连忙又作揖告罪,“伯父训的是。不过,我也与仪儿说了,你们可以先吃。让伯父伯母等我,委实让我”
“什么混账话!”钟载成打断道,“如此佳节,自是阖家团圆之时,你不来这团圆饭还如何吃?”
这话说得严厉,让秦源大气都不敢喘,却是心中暖意更甚。
心想,就衝这,这趟也要保老爷子旗开得胜,平平安安地回来!
见气氛有些沉闷,楚南红便道,“好啦好啦!既然到齐了,就赶紧吃饭吧!”
秦源点了点头,忙自罚了三杯,然后才坐下,忙不迭地给钟瑾仪夹鱼。
钟瑾仪吃了口鱼,对秦源道,“明日出征,所需衣物我给你准备好了,一会去我那拿。”
秦源心想,去你那拿,那就意味着晚上要睡你那了。
看样子,养精蓄锐是难了。
秦源自然已经跟钟家说过,他要跟着钟载成一起出征,钟载成自然欢喜。
当然,此次一同出征的还有钟瑾元。
席间三人又讨论了各项出征事宜,一直到了深夜,这才分别回屋睡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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