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叫我柔嘉?”
陆叶抓了把头发,迟疑道:“还是叫你柔姐吧。”
傅柔嘉的眸中闪过一丝笑,“就这么说定了。”
她站起身来,“我去禅房找些笔墨来,陈师妹或许要给观主写一封信。你等等我,回头她写好了,我便来找你。”
傅柔嘉走在后堂门口,突然顿住身形回头道:“小陆,被罗嘉梁害死的都是悬天观门人,要抓的也是我,你非要拼死杀他做什么?”
陆叶怔了怔,回答道:“他滥杀无辜,天地难容。这种恶人少一个,才有更多人能活。”
傅柔嘉短促地“嗯”了声,再道:“我额头上的那个不是胎记,将来若有机会再告诉你。”
然后她举步走出了后堂。
陆叶微合双眼运功调息,约莫等了一炷香的工夫仍不见傅柔嘉回转,他蓦地心中一动,腾地拔身而起走出后堂,穿过一道月亮门洞往禅房寻去。
刘八七打着灯笼乐呵呵奔上前来照亮道:“陆公子想去哪儿?这儿我熟,我帮你领路。”
“你可知道傅真人在何处?”
“傅真人?她刚刚出门了。”
“出门?”陆叶立知不妙,二话不说推开禅房虚掩的门。
禅房里的桌案上,一根蜡烛还在燃烧,烛台下压着一页薄薄的信纸。
“糟了!”陆叶心急如焚,一把抓起信纸转身往外冲去。
刘八七提着灯笼忙不迭跟在后头,直愣着眼问道:“咦,这信是写给谁的?陆公子,你等等我,你这是要上哪儿去?”
陆叶腾身跃上房顶举目四顾,茫茫黑夜无垠星空,哪里还有傅柔嘉的身影。
他立刻展开手中书信,就看见上面写道:“龙、陈、陆:见字如面。罗华严心狠手辣,乃是睚眦必报的性子,此番丧子必不肯善罢甘休,你我皆在其列,且祸殃师门。愚姐左思右想,唯有我前往天魔教面见罗华严。此事因我而起,必能因我而终。惟愿众位与师门安好。诸位切勿以我为念,愚姐身上有罗魔志在必得之物,此行无碍尽可放心……”
在底下,还有一行小字似乎是傅柔嘉最后加上去的:“不要追,不要来,放心,我没事。”
陆叶胸口一闷,像是被块垒堵住。这最后一行小字,分明是留给自己的。
但傅柔嘉到底握了罗华严什么宝贝,能借此保得自己平安而去,平安而归?
小时候,陆叶总以为与父母与朋友会有许许多多次离别,然后就会有许许多多次的重逢。后来一次次的离别,却等不来想要的重逢,他便渐渐明白,所谓重逢不过是虚无缥缈的机缘,也许很多,也许很少,也许不再有。
就像自己的爹爹,当他离去时,如何能想到是一去不返?
所以每一次离别,都可能是诀别。无论愿不愿意,自己都得照单全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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