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罗正想着,只觉得手臂上一阵刺痛,揭开了被子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穿着的一身正红衣服衣袖已经断了半片,手腕手臂上描着的杜鹃花还在,在灯烛下头更是娇艳耀眼,只是往上蜿蜒而上,忽然被束着的丝绢挡住,那底下隐约还渗出血迹来。
青罗此时隐约记得自己尚有记忆的时候,眼前流过的一片猩红,不由得一惊,抬起没有受伤的那一只手覆上额头,却见手上光洁,并没有什么血迹。
青罗抬手之间,不自觉转动了身子,牵扯到了上去,忍不住呼了一声痛。外间立刻响起脚步声,转瞬间只见两个人快步走进来道,“嫂嫂醒了?”
青罗撑起了身子一看,进来的人正是怀蓉和怀蕊姐妹。见青罗欲起身,怀蕊抢上一步扶住道,“嫂嫂睡着就是了,身上眼下还有伤,何必起来呢。”
青罗瞬时坐了起来,怀蕊只好给她背后放了一个枕头靠着。青罗笑道,“也没觉得有什么。”说着伤口上觉得痛,不由自主地蹙了蹙眉,心里忽然一紧,忙问道,“如今是什么时辰了?外头出了什么事情?如今怎样了?王爷还好么?”
怀蓉站在一边,这才答话道,“嫂嫂昏睡过去,也就只有两个时辰的光景,现下还是除夕夜里呢。我们姐妹并不曾出去,只在园子里等着二哥哥和嫂嫂回来开席,却忽然见外头送了手上昏睡的嫂嫂回来,说是直接就送进永慕堂。别家的姑娘们和外臣自然都不好进来的,太妃、姑母、姑父还有婉姨在外头,只留了我们在这里照看嫂嫂。所以外间如何,我也不太清楚。只隐约听闻,是拱辰门的百姓里头混进了狂徒,妄图行刺呢。倒是不曾听说王爷有什么要紧,如今外头也安静了下来,想必是无事的。”
青罗听见怀慕无事,心里就放下了许多,绷紧了的身子也慢慢放松了下来,缓缓靠在枕上问道,“我只记得在拱辰门前头,王爷刚刚点了那新年的炮竹,不知道怎么,就有许多狂徒抢上前来。我手臂上的伤,也是那个时候猝不提防。想必那些开始说话叫我们下城楼去的人,就是那行刺之人的帮凶了。只是奇怪,如今昌平王高逸川已死,安氏的党羽也早就四散凋零,却还有什么人,会在这除夕之夜,冒这样大的风险做这行刺之事?”
怀蓉和怀蕊二人只默默相对,如此难题,自然是她们解不得的。而青罗自己话说到了此处,眼前浮现出那一片血色来,“也不知是谁,那时候受了伤,血流在了我身上。若不是王爷,却又会是谁呢?”
青罗忽然想起了那一只乌篷船,船上的一树孤独花火映着那个吹埙的人,心里又是一惊,就有了一种揣测。瞧了瞧怀蓉的神色平静,却又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只好淡淡道,“外头乱成这样,王爷一个人,就算自己没有受伤,只怕也忙不过来呢。你们去帮我问问,还有谁在外头帮着料理,再问问眼下的情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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