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辞看完叶洵的信,偷笑不已。她换好官服去了县衙,今天是开堂的日子。
孟星辞走上了正堂,白至伦已经被带了上来。白至伦是有功名在身的,也是个秀才至今没考上举人,因此宋年对他颇有一种惺惺相惜之感。
白至伦是不用跪的,他站在堂上,依然是一副从容淡然的样子,尽显士族风范。
白老爷子和白伟毅也来了,两人看着白至伦,眼神颇有些复杂。不得不说,白至伦的人才相貌,往那里一站,确实是十分出众。
孟星辞一拍惊堂木,众人精神一震,皆是向孟星辞望去。
如今众人再看孟星辞眼神中都多了几分敬畏,这个年轻俊美的青年,已经露出了她的锋芒。
“白至伦,你先以次充好,用廉价木材修建天泽堂,后天泽堂坍塌,你又纵火行凶,你可知罪?”孟星辞冷声问道。
白至伦低着头不语,白家不可能轻易认罪,这是众人都想到的,但是没想到白至伦竟会闭口不言。
孟星辞冷笑着说道:“你以为你不说话就没事了?这里是你与官府的来往文书,上面皆有你的盖章。你这上面用的材料,本官也已经派人去查过,根本符不上。你以为一把大火就能烧掉罪证,可惜天网恢恢,你犯过的罪终究还是留下了证据!”
孟星辞将文书扔都了白至伦面前,上面是白至伦的印章。他侧过头,看向了人群中站在白伟毅身后的白至臣一眼,白至臣避开了兄长的眼神,垂下了目光。
白至伦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嘲弄的笑,低下头,又是那一副沉默寡言,拒绝合作的样子。
孟星辞早知道白至伦这个反应,可是还是要矜矜业业的将这出戏给演下去。
白至伦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睨了孟星辞一眼,又低下头去,一副沉默落寞的样子。
孟星辞被他一眼,莫名就想到了叶洵的那封信。
孟星辞竟有了几分心虚,如此一来,声音又冷了几分:“看来本官是不用刑你是不会开口了。”
白伟毅一惊,脱口而出:“大人,犬子可是有功名在身,不得用刑!”
孟星辞淡淡地看了白伟毅一眼:“圣上赐本官尚方宝剑,都可未奏先斩,打一个秀才又算得了什么?!本官是为了遇害的数千百姓,别说一个小小秀才,就算是朝廷命官这刑他也逃不了!”
她厉声喝道:“来人,给我打!”
白至伦很快就被衙役给压在了凳子上,举起了板子毫不留情地落在了白至伦的身上。
白至伦抬起头,对上白伟毅复杂的眼神,他静静地盯着他,目光平静。
白伟毅的心突然刺痛了一下,这也是他的儿子。
他明知道这不是他的错,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挨打。
一板子、一板子落在了他的身上,围观的百姓眼睁睁地看着。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士族挨打,还是白家的嫡长孙。
那每一个板子,打在士族在百姓心中的威严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