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微微一辈子还没见过这样的阵仗,手忙脚乱,像无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撞。最后还是陈萌的妈妈莫阿姨提醒叫救护车,才单枪匹马护送着陈萌到医院。
这女人的身边,要是没个男人,总会觉得骨头是软的。黄微微安顿好陈萌后,就把电话打给了我。
“老婆,回那个家?”我问,准备出发。
“回我们自己的家。”黄微微柔情万种,伸过手来,摸了一把我的脸说:“你看你,黑了,瘦了。”
我笑,虽然我现在贵为常务副县长,毕竟还在乡下。这乡下的阳光,比城里的太阳要毒辣许多。何况,天天与一群面黄肌瘦的人打交道,受心理意识的暗示,我能白白胖胖?
我启动汽车,朝外开。
我们的家在衡岳市的开发区。衡岳市开发区当初立项的时候,打的是高新技术开发区牌子。可是立项后,没有引进一家高新技术的产业。眼看着规划的园区要荒废,市委万般无奈,决定将市委机关搬过去。
市委机关去了,配套的各局委办自然跟着要去。反正花的是国家的钱,大家就争先恐后选地盖房子。
不到一年,开发区初具规模,成了衡岳市的新行政中心。
有了行政中心,配套的社会设施必须跟进。于是房地产商一窝蜂涌进去,盖了无数商品住宅楼。
我们的房子,就在开发区。是我小姨斥资卖后送给我们的新婚礼物。
开发区在城市的西北角。平常没有几个人。尽管是行政中心,商业气息却赶不上老城区一半。衡岳市本身是个内陆城市,外来的人口不多。人们习惯了老城区的生活,对富丽堂皇的开发区,并没有趋之如骛。
比如我们房子的那栋楼,住的人还没有一半。一到晚上,一栋楼基本黑灯瞎火。
车到半路,黄微微问我:“现在你该把馊主意说说了罢。”
我笑而不语。
黄微微急了,掐我一把道:“说不说?”
我吃痛,夸张地喊:“你要谋杀亲夫啊。”
黄微微抿嘴笑道:“老娘今日就谋杀你了,怎么样?哭呀。”
我被她逗得一乐,作势要伸手往她胸前抓。她一惊,松开手,躲到一边咯咯地笑。
“老婆,我在想,要是我们现在给萌萌办一场婚礼,算不算名正言顺?”
“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说,轻佻地吹一下口哨。
“我的意思是,谁是新郎。”黄微微忧虑重重。
“除了郭伟,还能有谁?”
“他在国外啊。”黄微微担忧地说:“总不能办一个没有新郎的婚礼吧。”
“当然不会。”我把郭伟在美国招商引资的情况说了一遍,特别说了一句,刘密斯来春山投资,是冲着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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