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我滴酒未沾,此时再去看别人的醉态,显得自己无比的清醒。
钱有余喝了几桌酒后,已经像条醉鱼一般不能动弹。他仰躺在墙边的沙发上,紧闭着双眼,嘴里吐着粗气,嘴角泛起一串白沫。
我叫来宾馆的服务员,让她们把钱有余架走。
钱有余被挪动了一下身体,就像一坨牛屎被踢开一样,张着一张大嘴,哇啦哇啦地朝地上一阵猛吐。
混合着酒菜的胃液一古脑吐出来,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一股酸气,令人反胃欲呕。
我厌恶地摆摆手,让她们先走。钱有余却不依不饶地嚷:“我没醉啊,我没醉啊。”
月白过来,朝他的小腿踢了一脚,骂道:“喝不死你啊!”
钱有余嘴一咧,谄媚地笑,伸出一双手央求月白道:“你来扶我。”
月白眉头一皱,眼睛一瞪,呵斥道:“滚一边去。”
钱有余被骂了,不怒反笑,拍着头说:“骂得好,骂得好。我滚!”
说完扒开扶着他的服务员,一溜烟上了楼。
走到半道上,回转身说:“领导们想要休息的,就叫服务员开门啊。我失陪了。”双手抱拳,作了个揖,消失不见。
钱有余一走,有几个远村的支书就叫服务员,说黑灯瞎火的赶不回去,干脆就在钱老板酒店睡一觉,等天亮了再走。
由于钱有余有交代,服务员也不敢怠慢,带着几个支书去开房。
我推开脚边的椅子,准备出门回政府大楼。
刚出门,就看到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就看到雪莱追过来,问我去哪?
我指着不远处的政府大楼说:“我去休息一下。”
“一个人回去?”雪莱紧张地说,欲言又止。
“要不,你也一起去?”
“我才不去。人多嘴杂的,影响不好。”
“不敢去还问?”我取笑她道:“你也有怕影响的时候。”
雪莱正色道:“我怎么不怕?我是女人,而且是漂亮女人。漂亮女人是什么?就是导火索,就是催情剂。就是陷阱,就是天坑。”
她一连声的比喻,把我听得一阵糊涂。等到她说完了,我才淡淡笑道:“小雪,你的比喻都对。所以你们女人,永远都是男人的天敌。没有女人,这个世界就会没有战争。女人,是男人的天堂,也是男人的地狱。”
突然想起人事局招考的事,想起雪莱还蒙在鼓里,于是对她说:“小雪啊,这些话都不要提了,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怕考试吗?”
雪莱愣了半响,犹疑地问:“考什么?”
“人生大事。”我说,走了几步下了台阶,转身朝她招招手:“干脆,我们都不睡了,你跟我来,我跟你聊聊。”
雪莱不相信地看着我,看了一阵,抿嘴笑道:“就我一个人跟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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