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县连夜召开紧急常委会,刘启蒙书记黑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我低垂着头,坐在余县长旁边,听余县长就本次考场作弊案发表看法。
会场的气氛令人窒息,所有的人都严肃无比。没有一个人去看刘启蒙,也没有人去看余县长。我用眼角的余光打量大家,发现大家都在偷着互相打量。
余县长说完话,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沉痛地说:“我的发言,请大家讨论。我个人的意见,这次舞弊,最好在小范围内处理。毕竟,春山县是第一次举行这样的公开招考,缺少经验,缺少监督机制。”
余县长说完话,垂下眼睑,不再出声。
刘启蒙敲了敲桌面,点名叫我道:“陈副县长,你说说看。”
我吃了一惊,赶紧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
刘启蒙看我惊惶的样子,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陈副县长,我们现在先不追责,我们找问题,想办法。你是这次招考的主要责任人,你的意见最重要。”
我努力想微笑,脸上的肌肉牵了几下,终究没能如愿。
县常委十五个人,党委那边占了八个,政府这边三个,人大、政协各一个,剩下一个名额,是县武装部部长。
这十五个人,虽然都在一个锅里轮勺,平常除了开会,却很少在一起。特别像我这样刚上来的新人,与他们交流的机会更少。
常委里我是最年轻的一个,其他的领导,大都浸淫官场多年。岁月把他们的双鬓染得花白,像秋日里衰草般枯萎。
当年的黄奇善,出任春山县团委书记,戴着帽子占了常委一席,在我升上来后,他从常委里退了出去。
常委就是不一样,同样都是副县长,常委手里握着一张否决票,这是其他副县长梦寐以求的权力。
干部不分大小,就看身上是否挂着常委的牌子。只要是常委,腰杆子就比其他人要粗很多。
比如我们春山县,副县长六个,担任常委的就只有我和余县长。其他副县长虽然在级别上与我一致,却是没有任何表决权的人。也就是说,县政府这边,我和余县长才是当家人,其他副县长只有执行的权力。
按照规定,县长是县委那边第一副书记,我作为常务副县长,也在县委占了一个副书记的位子。但实际却是我们在县委没有任何权力,即便是常委的名额,我们也占着政府这边的。
因此,一个干部,要看他是否风光,就要看他是不是常委。
黄奇善从常委里退出去,他不会没有怨言!而他的退出,刚好补缺的是我。
我想起辉煌宾馆里他跟我说的话,我的背上开始冒冷汗。
考场舞弊案,不能说与黄奇善没关系!
刘启蒙书记点名了我,我不能不说话。
我清清嗓子,认真地说:“我说几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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