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告诉我说,他是市书画院的驻院,平时与一些书法爱好者交流,过年的时候就来街上摆个摊子写春联,也不图卖几个钱,只图个喜气。
我要掏钱给他,被他黑着脸训了一顿。
他拉出两条小凳子要我坐下,从一堆纸里找出两壶小瓷瓶的酒递给我说:“来,我们爷俩喝一个。”
年边的衡岳市天气,几乎可以用天寒地冻来形容。
天上不下雪,但刮的风特别阴冷,而且转往衣服的缝隙里钻,稍不注意,一会便会通体冰凉。
我出门的时候穿的并不多,一件毛衣外边,就简单的套了个外套。
风从脖子钻进去,从裤脚底下钻进去,将我的身体,吹得如倒垂的冰楞子一般。
老先生的好意我不便推辞,看看时间还早,干脆就陪着他喝几口。
酒是二锅头,比晕头大曲厉害多了。仿佛一把刀子一样,从喉咙里直刷刷的往胃里去了。老先生又摸出一个塑料袋来,里面装着半袋子花生米。
我一看乐了,一老一小,在天寒地冻的大街上,喝着酒就着花生米,其乐融融。
喝完一瓷瓶的二锅头,我有些醉了。于是告辞老先生,拿着自己写的春联,摇摇摆摆要回家。
我有个想法,等我那天退休了,一定先练好字,过年的时候也来街上写春联。
从春联摊到我家要过两条马路。刚才一路过来的时候没觉得,现在喝了点酒想走回去,就觉得路无比的遥远。
马路上车不多,大家都回家过年去了。
我心里想着,一脚踏上马路,准备横过去。
突然一声尖利的刹车声,我吓了一跳,赶紧站住脚。一辆车贴着我开过去,在我前边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住了。
我刚张口要骂,车门打开了,随即露出钱有余的头来。
“老弟,我一看就是你。”他亲热地搂着我的肩膀,笑嘻嘻地大声说话。
我没好气地说:“老钱啊,你刚才差点要我的命了。”
钱有余抽了自己一耳光说:“我也是急,看着前边走着的人就像你,所以顾不得了。”
我白了他一眼说:“老钱,你回来过年?”
钱有余笑嘻嘻地说:“我哪有心情过年啊,忙着呢。”
“忙什么?”
“怪我!”钱有余又抽了自己一个耳光说:“怪我没早给老弟汇报。我要结婚了!日子就定在大年初八。”
“结婚?”我吃了一惊问:“跟谁结婚?”
钱有余不好意思地笑,搔搔脑皮说:“你不晓得?”
我摇着头说:“我怎么会晓得?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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