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父和你娘,不是在一起了吗?”韦轩轻语。
韦扶风无语,韦昭度淡然道:“你们能够在一起,是你的妻室不肯悔婚,执意要嫁你,这件事情虽然最终圆满,但让老夫承受了骗婚污点,你不在意,老夫深以为耻。”
韦轩起身,恭敬礼拜:“侄儿知错,侄儿还有公务,请伯父大人与扶风说话。”
韦昭度道:“此事过去多年,少人知,你们父子不要说出去,去吧。”
“侄儿理会。”韦轩低声回应。
韦扶风已然起身,恭敬道:“父亲大人,儿子恭贺父亲大人赐封国公,从此勋贵传世,史书有名。”
韦轩扭身点头,温和道:“好生侍候大人,为父想静一下。”
“是。”韦扶风回应,韦轩向韦昭度恭敬大礼,转身离开了。
韦昭度道:“坐吧。”
韦扶风坐下,韦昭度又道:“你父忠厚,他是觉得憋屈了。”
“家父是君子,观家父可见伯祖父的三分气度,伯祖父可曾走过桂州?家父之前的桂州,贫困,萧条,破败。”韦扶风说道。
韦昭度点头道:“桂州气象,欣欣向荣,可谓乱世之福地,你父是良臣,可惜大事难断,当不得宰相之才,只能主政造福一方。”
“能够造福一方,古来又有几人名垂青史。”韦扶风傲然道。
韦昭度微笑点头,道:“你是全才,尤擅用人,能够审时度势,雄主之姿。”
韦扶风摇头,轻语:“伯祖父,用人难,难用人,举棋不定,如履薄冰,孙儿自己发觉,性情越来越猜忌。”
韦昭度说道:“高处不胜寒,值此乱世,礼义崩坏,人心失去了道德约束,你恐惧用错了人,造成背叛恶果,实属正常。”
韦扶风点头,韦昭度又道:“十二郎,你会用吗?”
韦扶风回答:“孙儿答应的事情,不能不用,过往的事情,不能做为拒用的理由,不过孙儿需要制衡。”
韦昭度点头,韦扶风又道:“孙儿对于赐婚公主,初闻心有抵触,见到清雪之后,清雪力主接受,使得孙儿心态由抵触转为考虑得失。”
“林清雪是位良妻。”韦昭度温和道。
韦扶风轻语:“孙儿与清雪患难与共,是孙儿心中唯一能够完全信任的亲人,说句不敬之言,家父都不能让孙儿安心,因为家父耳根软,缺乏大事决断,看不清人心险恶。”
韦昭度平静点头,道:“你的得失考虑是什么?”
韦扶风听了内心服气,不愧是宦海浮沉几十年的老臣。
他回答道:“孙儿的统治出现了困扰,以二伯父为首的商人,利用自身地位行商,拒绝缴纳税赋,孙儿打算起用公主殿下陪嫁的宦官,收管关税。”
韦昭度平静道:“宦官,是一个贪婪无度的群体,一旦失控,危害中枢。”
韦扶风道:“目前而言,孙儿最怕的是亲族尾大不掉,二伯父夺食商赋,用不了几年就能够富可敌我,而孙儿损失了商赋,也会如同朝廷陷入运转艰难的窘迫境地。”
韦昭度道:“你是想借老夫名义,压制收管。”
韦扶风道:“若是伯祖父不愿有损名声,孙儿能够撕破脸出手,如今撕破脸,总比日后二伯父野心膨胀,利用巨富收买-官员,屯养精锐,迫的孙儿屠刀相加。”
韦昭度皱眉,道:“二郎无大志,不过一守财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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