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州人并不满意十成还十一成,因为均州本地粮食好吃。
人一旦能够吃饱,就会在意了口味,不喜外地粮食,但盐货需要外入,所以借粮的均州人,几乎都是想要兑换盐货。
祖父的回信到了江陵府,林清雪一看无语。
祖父回信说金州粮食是战略储备,应对可能的大灾和围城,缺口的粮食,可以在荆州借粮。
一句话,一毛不拔,借粮,那是要还的。
林清雪很是不悦,但也无可奈何,一时气恼,令人拿着祖父回信送去商州,随后又后悔了,只能又使人去告知,粮食会尽量快些筹措。
韦安接到林清雪的第一封信,内心焦虑去了大半,煎熬之下,他的脸颊明显见瘦,夜里常常惊醒,可谓度日如年。
心情才轻松几日,林清雪的转信到了。
韦安父子一看,脸色阴霾无语,随后林清雪的人又来了,直言大夫人一时气恼,不该小人行径,粮食会尽量快些筹措,取走了祖父回信。
事后,韦安父子没有交流,韦守金默然离开,此事父子皆没有向别人牢骚。
商州,听说有粮食回报,大量商州人成群结队南下,在途中接到粮食回运,大半粮食走过商州,小半做为酬劳,等同于赈济了商州人。
商州与均州比邻,但商州人的生存现状并不好,韩建主要经营潼关华州,占据商州之后,盘剥为主,还封堵武关和其它道路,阻止青壮人口南下。
但商州人口依然流失一半,战乱地区的流民抵达商州,也多数成为过客南下,或去往汉中,巴蜀求生,有很多流民去往关内。
但关内已然不如以往富足,流民只能又去往巴蜀。
韦安终于能够启程离开商州,他让儿子留在商州镇守,此次回去金州,他不知道父亲会不会再用他掌管财政,若是不用,只能回去商州。
回到金州州衙,韦安心头忐忑的进见父亲,老大人坐在二堂,喝茶,杨辉伫立一旁。
韦安走进去,止步悲情呼喊:“父亲。”
“回来了。”老大人淡然道。
“儿子回来了,儿子还是愿意留在父亲身边辅佐。”韦安恭敬道。
“回来就好,为父也是需要你的辅佐,自从你走后,为父很多事情焦头烂额,不顺心。”老大人轻语。
“儿子愿继续尽心做事,商州那里,交给了守金。”韦安说道。
“老二,弄出这么大的损失,你和儿子都不宜留在商州,还是回来吧。”老大人轻语。
韦安心里抵触,但表面点头道:“儿子遵命。”
老大人说道:“我是为你们好,金州宜居安生,商州那里,日后免不了与外藩战争,需要一个敢战之人镇守。”
“儿子理解,不知何人任职商州?”韦安恭敬道。
“还未定,你一路劳顿,去休息吧。”老大人回答,韦安行礼告辞。
......
这一日,林清雪收到一封道谢信,却是韦守金在离开商州途中所书。
林清雪并未见过韦守金,出于谨慎,找来二伯父的记录。
二伯父韦安的后代三子两女,长子韦守金,任职金州兵马使,统领团练。
记录里韦守金对于扶风军并不友好,明目张胆的排斥扶风军镇守内城。
二子韦守银,曾经醉酒辱骂扶风军,是个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三子韦守玉,才八岁。
林清雪并不情愿援救二伯父父子,事实上也谈不上援救,因为韦扶风已然预见河东军索求粮食,只不过索求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一下子造成仓储空虚。
林清雪收藏了道谢信,此事需要郎君判断,不需她费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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