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没人,用不着摆出威武架势站班。
“你什么人?”一个守卫惊叫的喝问。
“大王崩了,快开门。”差役气喘吁吁,弯腰扶着腿说道。
守卫们大惊,忙不迭开府门,呼喊里面。
门房家奴赶紧出来,接待,通报,引领,整个徐府惊动起来。
徐温的居处被叩门,奴婢呼唤。
值夜的奴婢起来开门询问,急忙禀告老爷夫人。
“大王崩了?”夫人李氏惊呼。“夫人,外面来了报丧差役。”奴婢回答。
徐温直勾勾,忽而喊道:“崩了?真的崩了吗?”
夫人和奴婢吓一跳,夫人喊道:“郎君。”
徐温扭头,说道:“我没事,我去见差役。”
夫人急忙服侍徐温穿衣。
徐温衣衫不整的小跑出去,见到差役,问道:“你亲眼看见大王崩了?”
差役目瞪口呆,回答:“大人,小的看不见的。”
徐温点头。
差役又道:“小的听到了女眷哭声,还有世子赶去了书房。”
徐温点头道:“好好,以后赏你,你休息再回去。”
差役道谢,没有休息的转身回去了内城军府。
徐温回到后宅,夫人李氏正在穿衣,又服侍徐温整理衣物。
徐温忍不住低语:“死了,死了就好。”
夫人李氏惊愕,低语:“郎君说什么话?”
徐温望着夫人,居然恶狠狠的低语:“你知道什么,这段日子的我,煎熬的害怕大祸临头,终于死了,再拖个几月,我都得发疯。”
李氏吓的脸色难看,惊道:“出了什么事情?”
徐温心情激荡,忍不住倾述:“世子排挤老将,欲要夺我和张颢兵权,安插任职都虞侯,我默许张颢杀了右衙都虞侯,震慑了世子,我一直害怕,世子告诉大王。”
李氏吃惊,低语:“那个都虞侯,不是死于泼皮。”
徐温冷道:“泼皮那敢杀将官,终于死了,我可解脱了。”
李氏心悸点头,但又说道:“世子继承大王,以后怎么得了?”
徐温冷笑道:“成为大王又如何,不学无术的纨绔蠢货,从不与军中亲近,大王一死,他对于军中的影响,弱于我与张颢。”
李氏点头。
徐温若有所思,稍许,说道:“你先去,说我出门崴脚,观察一下有没有大量军士,使人回报。”
李氏愕然,说道:“大王新丧,不至于吧。”
徐温冷道:“朱延寿怎么死的?大王死前,没准布下杀局,你快去吧。”
李氏点头,带上贴身奴婢,四个家奴,急匆匆去往内城军府。
徐温假意崴脚,寻来大夫假意治疗,命令五十守卫集结,抬着他去往内城。
途中得到回报,杨行密确实死了。
军府的守卫一如以前,差役家奴军士都在忙碌丧事,守卫很少。
徐温抵达的时候,扬州城的文武官员基本都来了。
徐温要的就是人多场景,早早的来到,万一被弄死岂不冤屈。
张颢早就来了,走近徐温问道:“你怎么才来?”
徐温回答:“听见大王崩了,出门不留神的崴脚。”
张颢质疑:“真的崴脚?”
徐温苦笑低语:“我是临出门,想起了朱延寿,忽而害怕讹传大王崩了。”
张颢点头道:“以后按照约定,你来我不来。”
徐温低语:“还是我多来吧,世子怕你,请你寻个借口离开,我怕这几日发生什么斩首。”
张颢想一下,点头道:“我不懂丧事,你多辛劳。”
徐温低语:“不怕辛劳,我一家平安活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