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兄皱眉,道:“这么说,你是死心塌地的跟随了川南节度使。”
李成刚看着族兄,道:“若是族兄早来,我或许念及杨大人的恩惠,但如今的我犯不上舍本逐末,川南的势力已然步入稳定,进取或许不足,守御的胜算很大。”
“你未免乐观了,能够进袭川南的军力,可不只是山南西道军力。”族兄说道。
李成刚淡笑,反问道:“朝廷里的枢密使杨复恭被罢职,不会是假的吧?”
族兄一滞,道:“是真的,但皇帝不敢削夺杨使君的地位。”
“杨复恭被罢职,杨守亮怎能长久,一旦成为了朝廷叛逆,其势力必然出现不稳,另外韦使君的家族已然占据金州,与川南两下呼应,杨守亮胆敢倾巢南下吗?”李成刚反驳。
“金州那里?与川南是一家?”族兄愕然。
李成刚点头,族兄立刻道:“听说金州那里的军力不强,杨使君完全能够先发制人的覆灭。”
“问题是,金州距离长安城很近,而韦氏在长安是大世族,必然影响皇帝不能坐视。”李成刚说道,在他心中,对于大唐皇帝还有着敬畏。
族兄默然,李成刚又轻语:“你回去告诉大人,我愿与大人互相扶助,川南若是不敌,请大人为我说话,我带人投效大人,若是杨守亮败势,我愿为大人说话,谋官。”
族兄想一下,道:“如此也好。”
......
长安城,川南的一千军力抵达时,已然是大顺二年(891)元月末。
河东军在击败朝廷军力之后,也偃旗息鼓的进入休战。
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河东军虽然获胜,也俘获了大量军力,但本身的忠诚精锐也是折损太多。
昭宗为了安抚李克用,在大顺二年元月,正式罢免了张浚和孔纬两位主战宰相。
孙揆也被去职兵部侍郎,但依旧统领五千军力镇守前朝,李磎官位没有变化。
韦扶风在长安城,是与将士们过的年节。
李贤亲自过来告诉他,值此非常时期,不宜让皇帝知道韦扶风是李磎的孙女婿,所以韦扶风不能再去李府。
韦扶风自然明晓利害,只是年节李府去不得,金州的祖父也使人告诉他不要去金州拜年,商州长史府的亲人都去了金州团聚,韦扶风回去上洛县也是空走。
过了元宵佳节,金州的大部分韦氏亲人来到了长安城,客居在最南端的安义坊。
安义坊临近明德门,横向东方距离曲池隔了三坊之地,出明德门就能够直奔金州方向。
韦扶风的祖父已然做好随时应变,一旦遭遇太多的大军来袭,可能会撤离金州,保住军力的与敌周旋。
虽然与亲人距离不远,韦扶风却是不能去拜见,只能使人悄然问候大娘和娘亲。
琥珀和小雪却是留居了上洛县,与琥珀亲人在一起过年,琥珀父亲在年节回去过上洛县团聚。
娘亲终究是思念儿子,悄然寻去了青龙坊,母子在一起喜泣相见。
韦扶风告诉娘亲,他统领的军力是金州的一支奇兵,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娘亲回应明白,祖父已然对韦轩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