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疑问句，却被老爷子说得笃定无比。

文征远看看父亲和祖父母，颔首：“嗯，说是送二弟妹回娘家。”

“呵。”

文启星意味不明的轻笑出声，“随他吧。”

“说说你们这次回来的目的。”

虽然没从小闺女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但他还是觉得，长子一家兴师动众回京, 必是有特别重要的事。

文征远向妻子示意了下，见柳玉飞和三个孩子都守护在爷爷奶奶身边。

他才深吸口气，说出此行的目的：“爸，我们找到当年被换走的孩子了。”

“噗通，哗啦，咔嚓……”

这话刚出, 就听到有东西落地的声音，本子碎裂的声音, 以及没坐稳摔倒的声音。

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前一秒还轻松随意的文珍珍，正满脸懵逼的跌坐地板上，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家大哥。

而文家老爷子老太太手中的茶杯、针线篮子掉地上撒了一地。

身体僵硬的保持着动作，几双眼睛直勾勾看向文征远。

老爷子连自己最珍贵的紫砂茶杯碎了都顾不得心痛，浑浊的老眼直直盯着大孙子。

激动得浑身颤抖，久久缓不过气来。

“太爷爷您没事吧。”

文斯诚兄妹连忙替老爷子顺着背，“淡定淡定，这件事我爸会慢慢跟大家说。”

“奶奶（太奶奶），别着急，别着急。”

柳玉飞母女则在老太太身边替她拍着背，捏着肩，“放轻松，放轻松。”

文启星脸色没啥变化，但那灼灼的目光却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确定了吗？”

六十多岁的他，喉结滚动着，眼里隐隐有晶莹闪烁。

却被他深吸口气给吸了回去。

“确定了。”

文征远等父亲和祖父母稍微缓过来些, 才缓缓将事情经过道出。

“那孩子……那孩子……她……她……”

听完文念的经历, 老太太直抹眼泪, 声音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当年你母亲说那孩子不是文家的，我们还不相信。”

老爷子文明史也有些惭愧，“虽然这些年也有暗中派人查寻，却也没太尽力。”

说这话时，老爷子目光看向儿子：“启星啊，都说母子连心，看来当年确实是我们错怪香玲了。”

“她不愿回来？”

文启星缓缓情绪，淡然的问，“是要为父亲自去接她吗？”

语气虽平淡，但略颤的声音还是出卖了老人家此刻的心绪。

“妹妹不是这个意思。”

柳玉飞连忙替文念解释，“她只是一时无法接受身份的改变罢了。”

“爸，玉飞说得对，妹妹没要您亲自去接她的意思。”

文征远也忙说，“她只是习惯了一切自己承担，不习惯突然多出这么多亲人。”

“另外，我跟她约好，明天去疗养院探望妈妈, 等见过妈妈后，再把他们一并接回来。”

“为什么要等明天？”

老太太文周氏抹着眼泪哽咽道, “那孩子受了那么多苦, 咱们得早点把人接回来，弥补这些年的亏欠啊。”

“妈，不在这一天两天的。”

母亲的话让文启星从失而复得中清醒过来，“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咱们不能太强求。”

“可是……”

“听孩子的。”

文明史轻拍老伴枯瘦的手劝慰，“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确实不急在这一天两天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