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骆凤羽放心了。
然而就在当晚,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楚修容病了。
她的身体一向不好,生病乃是常事。
然而这次的病情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严重,也更凶险。
看着躺在榻上面色苍白奄奄一息的楚修容,骆凤羽出宫的念头登时便打消了。
乔启睿站在她身侧,歉然地看了她一眼。
骆凤羽了然地回看他。
寝殿外,太医正在跟南晋帝禀报,“回陛下,娘娘这回的病情委实有些凶险,一定要好好照顾,不能受凉不能受热,不能吹风但要通风,尤其千万不能感染了风寒,且每隔一个时辰喂一次药,在这三十六个时辰里不能间断。只要熬过这三日,便能转危为安了。”
南晋帝听了沉默着点点头。
楚修容的旧疾,这些年不但折磨着她自己,也侵蚀着南晋帝的神经。
他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待太医退下后,南晋帝再次进了寝殿,挥手让一干人都退出去了,自己独自陪了楚修容良久,直到刘复忠再次入内催促,他才不得不起身离开。
朝政大事,刻不容缓。
这便是身为帝王的无奈,连多陪心爱的人一刻都做不到。
他这样的情深,连恭送他离开的乔、骆二人都感受到了,心里不由对他生出一丝好感。
至此,骆凤羽便日夜留在主殿,随青枝等人一起侍候楚修容。
累了困了,便在旁边的软榻上歇一小会,醒来继续。
乔启睿则每日清早过来,日落赶在宫门落钥前回自己的清辉苑。
如此来回地折腾,再加上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完,心里更是充满了担忧,铁打的人也受不住啊。
因此很快便有了低烧的迹象,但他自己浑然不知,依然一大早就来了芳华阁。
骆凤羽乍一见他,便发现了他的异样,忍不住抬手在他额上一摸,脸色登时大变,忙让一旁的太医替他诊脉。
果然,屋漏偏逢连夜雨。
乔启睿发烧了。
这年头没有退烧药,一个不好,就有可能因为高烧丧命。
这一刻,骆凤羽紧张了,害怕了。
“没事的,阿羽。”乔启睿柔声安慰她,随即淡定地吩咐红中跟太医去太医院拿药,又交待大伙此事不可外传。
眼下,母子二人双双病倒,这怕是很多人想要看到的结果。
也许,随之而来的,还会有更多的风吹草动。
骆凤羽也很快冷静下来,反手握住乔启睿的手,莞尔笑道:“当然,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所幸,为免有人打扰楚修容的养病,南晋帝早已下过口谕,不许旁人来芳华阁探病,更不允任何人借此生事。
因此,乔启睿病倒在芳华阁,知道的人甚少。
但该知道的,还是知道了。
比如皇后。
又比如,太后。
太后知道是因为香草和香菱。
皇后知道,当然是因为她早在芳华阁里安插了耳目了。
楚修容是生是死她不关心,但汉王殿下的生死却是她在意的。
虽然胞兄王玄一再劝她要沉住气,这段时日不要惹陛下不高兴等,但此刻听闻汉王病倒,王皇后还是露出了幸灾乐祸的微笑。
到底,乔启睿被封汉王一事让她心里耿耿于怀。
凭什么他一个庶出的皇子能跟自己儿子平起平坐,享受跟自己儿子一样的待遇?
封亲王不是不行,那至少也得在自己儿子晋封太子或是继位以后。
现在这样,就是逾越。
明明没有这样的福份,陛下非要抬举他!
看吧,报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