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进了城,被福爷和阿大的态度一激,又被乔启睿话赶话的说到了兴头上,头脑一热,便拍了板了。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不……
她的这些心理活动,乔启睿即便猜不到十分,也猜出了八分。
“阿羽,你不会是想反悔吧?”乔启睿笑道。
骆凤羽:……
当然不。
自己也不允许自己出尔反尔的好吧?
再说了,对面这货也不答应啊。
“没有啊。”骆凤羽打着哈哈,眨巴着眼睛笑道:“好容易才抱上皇子殿下的大腿做生意,怎么能轻易放弃呢?”
乔启睿面色突然一凝,自嘲道:“我这个皇子,怕是也只得这点能耐了。”
“怎么说?”骆凤羽歪着脑袋看他。
乔启睿苦笑,“不瞒你说,我那个便宜父皇,心疼他最信任的臣子被杀了,要我回京给个说法呢,且接替的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骆凤羽拧眉,“那你还要合伙做生意?”
“他让我回,我就得回吗?”乔启睿微微扬眉,神情十分愤愤。
骆凤羽心里一松,“你已经想到解决的办法了?”
“暂时还没。”乔启睿摇头,“不过,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我也一定会想到。”
“唉。”骆凤羽不由得叹了口气,感慨道:“以前还只是在电影电视中看到,没想到这情景会在我身边上演。”
“所以你得好好看戏啊,万一将来有机会回去,岂不可以写本畅销书了?”
看他还有心情开玩笑,骆凤羽也没好再聊这烦心事,陪着他在书房看了会儿书,又被他强令学了会儿围棋。
骆凤羽兴致缺缺,有这工夫,还不如打几圈麻将呢。
外面骆林越总算办完了事儿,来县衙接她了。
乔启睿亲自送到城门口,看着那二人一马走得没了影儿,才怅然若失地回了县衙。
寒朝早等在书房门口,见到自家殿下忙迎上去低声禀报,“殿下,属下收到消息,葛横已过浔阳,不出十日便会抵达武陵。”
“这人来得好快!”乔启睿心里暗忖。
寒朝顿了顿,又以更低的声音缓缓道:“他是…溍王的人。”
南晋立国未久,皇帝又正当盛年,当然不可能早早立下太子。
溍王乔启潢是南晋帝的长子,王皇后所生,去岁冠礼后便封了王爵。
王皇后出自琅琊王氏,身份尊贵。在她的大力撮合下,溍王娶了同样来自琅琊王氏的女儿为妻。
以至皇帝虽然没有册立太子,但朝臣们大多已视溍王为储君,拥护者甚众。
安南将军葛横倒向他也无可厚非。
“这还真是,走了只狼,却又来了只更猛的虎。”乔启睿喃喃。
其实,不管是原主还是他自己,都无意于储君之位。那个溍王,就这么容不下他,不放心他吗?非要置他于死地?
这人的心胸也实在太狭獈了些。
殊不知,没有容人的雅量,又何谈君临天下?
几次三番被他算计,乔启睿再好的脾气也有惹毛的时候。
虽然目前二人的实力相差太远,但也不是全无机会……
“好,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乔启睿面色恢复如常。
寒朝并没立即退下,犹豫一瞬,道,“殿下,要不属下去…杀了他。”
“不可。”乔启睿摆手,转身看向他,“之前杀铁石勒,那是无奈。这个葛横,暂时还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