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雒妃手段还是略微嫩气。
一大早,她才初初睁眼,懒腰都才伸到一半,季夏风风火火地进来回禀道,“公主,大营外出现四五个人头,营中正人心惶惶。”
闻言,雒妃一个激灵,瞬间清醒,她几步下榻,季夏伺候她飞快地穿戴好,主仆二人不过片刻就出现在大营门口。
秦寿早就在了,许是他不仅起来的早,好似还在校场之中耍了套拳法来,此刻鬓边微含汗气。
他见着雒妃,当即开口道,“据营中将士所言,这几人乃是上了陇山的,盖因昨个公主给的那些家信,千夫长想着山上山下皆是兄弟,便差人给山上带了口信,是以此四人多半趁夜下山来拿家信。”
结果不言而喻,受了上官家兄弟的忌惮,被砍了脑袋丢了性命,还挂到大营门口示威来了。
雒妃死死抿着粉唇,她眯着桃花眼,见那四张青灰带血的脸,以及地下滴淋的一滩暗褐色血迹。
好一会,她才闭眼又睁眼,眉目沉痛的道,“是本宫的错,若本宫没给各家兄弟家信,想来他们今个就都还活着……”
秦寿望着她,目光又在周围静默无声的朱雀军脸上晃了圈,以一种奇特的语气道,“与公主无关,是那上官家余孽罪该万死!”
见众人都在听,秦寿接着道,“先是贪墨粮饷,弃营中兄弟安危不顾,再是这样残害袍泽,这样的人,若是在本王容州秦家军里,本王早就千刀万剐了!”
世人就是这样奇怪,没有比较的时候,还能自欺欺人一会,可当真相暴露在烈日之下,那样血淋淋的诸如背叛、舍弃就像是毒蛇一样,心在寒着,还被狠狠地咬上一口。
同为行军之人,同为统率全军的将领,连驸马容王都这样说了,那上官家兄弟于这山下的众朱雀军而言,他们从一开始就是被轻易丢弃了的,或者说,即便是跟着反叛的袍泽兄弟,也尽是可随意诛杀的棋子。
此番行径,如何不让人心寒心冷?
雒妃没有多说甚,她挥了挥手,对顾侍卫吩咐道,“本宫稍后书信一封,你亲自送上山去,交到上官家兄弟手中,不计代价,务必要将本宫这四位大殷好儿郎的尸首带回来,好生厚葬,其家人抚恤翻倍,多出来的从本宫私库走。”
“公主,不可!”首阳站出来反对道。
雒妃看向她,就听首阳继续说,“山上都是穷凶极恶的逆贼,顾侍卫长并不是这营中之人,若顾侍卫有个什么好歹,谁能再护卫公主安危?”
雒妃目色坚定,并不为这话所动,她只问顾侍卫一句话,“顾侍卫,这趟差事你可愿意?若不愿,本宫自会另行派人。”
顾侍卫微微一笑,浓眉大眼的很有番阳刚之气,“卑职虽只是公主身边的侍卫,可也是有同生共死的袍泽兄弟的,试问哪天兄弟没了,尸首还不全,卑职又如何能坐视不理?卑职不但会想方设法将兄弟尸首找补回来,日后还定会为兄弟报仇血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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