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许了。」年胥说道:「都什么时候了?宰辅?那些所谓的宰辅是谁的还说不定。速去!」
「是!」
年儒告退。
年胥回身「此战后,朕定然要清理彭靖一党,清扫一空也在所不惜!」
韩壁已死,新政一系凋零,彭靖一党独大。
这正是彻底清洗朝堂的好机会。
也是重新收回权力的好时机。
年胥目光炯炯。
「陛下。」谢引弓说道:「
此刻,军队才要紧啊!」
谢引弓虽是宦官,可却出身将门,从小耳闻目染,对兵法多少有些造诣。
年胥捂额,「是了,速去,令他们看牢大军,不可让外人插手。」
「是!」
年胥松了一口气。「到了这等时候,谁手握大军,谁便是帝王!」
彭靖的值房中此刻坐满了人。
「……方相去了城外北疆军大营,见到了秦王,表达了大周愿意称臣的决心。可秦王却不屑一顾,执意要灭了大周。」
彭靖看着手下的官员们,说道:「到了此等时候,我等身负万民期待,当有所取舍。」
众人听出了他话里的凛然之意。
有人说道:「彭相只管交代,我等无所不从。」
「是!」
「彭相只管说,我等照做就是了。」
彭靖和方崇交换了一个眼色,说道:「秦王忌惮的是年氏数百年的威望根深蒂固,若是大军撤离,年氏只需登高一呼,便能轻易复国,故而不肯答应。」
可此等局面下咱们能如何?
众人一筹莫展。
方崇干咳一声,「若是年氏没了呢?」
年氏没了?
众人:「……」
这是要谋反?还是要弑君?
有人面色微变,但大多数人却是面色潮红,鼻息咻咻。
大周君臣相得数百年,所谓的相得,那是在没有外部威胁的情况下。
是在君臣利益一致的情况下。
当下大敌在外,君臣之间的利益彻底分裂。彼此之间宛若仇敌,恨不能弄死对方而后快。只是因为君臣大义的震慑,又担心得不到军民支持而互相虚以委蛇罢了。
「可是要动手?」一个文官问道,声音有些颤抖。
「老夫岂是那等乱臣贼子?」彭靖蹙眉。
「那……」
若是不动手,那还有什么法子?
除非皇帝喝多了,真心想出城寻秦王称兄道弟,吟诗作词。
方崇看来出使一趟是伤到了肺经,再度干咳一声,「陛下对秦王的才华一向颇为仰慕,常说不得一见,引以为憾事。我辈忠心耿耿,不该急陛下之所急吗?」
这特娘的……秦王当年不是出使过大周吗?
还在宫中赴过宴。
众人一怔,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方相的意思,把陛下送出城去,让他与秦王诗词唱和……」
「对!不过不全对!」彭靖眸色森然,「不只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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