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对一头猪有什么心思呢?
杨玄的笑容都要挂不下去了。
他看了一眼月色。
昏暗!
不美啊!
这人怎么就感慨万千,说起了自己的过往。
“可本王静极思动,就来了太平。”
这是刺杀的触发键。
杨玄明白了。
本来是一头豕的大侄子,到了太平后,就变得眉清目秀起来,下一步说不得能变成一头狼。
打狼要趁早。
“大王,王三……去了。”
侍卫出来,就像是死了耶娘般的悲痛。
“知道了。”
卫王的神色丝毫未变。
“你说,谁想杀本王?”
杨玄回身。
没人。
这是问我?
他极力在避免掺和进来,就是担心被卫王卷进宫中的纷争中。
“说。”卫王眸色平静看着他。
举起酒囊。
吨吨吨!
酒量不错。
杨玄苦笑,“下官不知。”
卫王放下酒囊,叹息一声。
“本王此刻手有些痒。”
他看向杨玄的眼神不大对劲。
若是这个狗东西此刻动手杀了我,对外声称我也是刺客……
杨玄的脊背发寒,头皮微微发麻。
这是逼上梁山啊!
他能如何回答?
太子?
这个答案卫王应当有了。
那他问话的意义何在?
吃饱撑的?
杨玄抬头,看到了卫王眼中的一抹茫然。
皇帝?
杨玄瞬间否定了这个想法。
皇帝若是要下手,无需这等手段,直接寻错处就是了。
卫王在长安动手打伤不少人,幽禁都没问题。
那么……
杨玄叹道,“同室操戈,令人唏嘘。”
卫王仰头就灌,杨玄说道:“我那边还有事……”
卫王不语,杨玄告退。
晚些。
黄坪把陈花鼓带了出来。
“回去。”
“是!”
“今夜之事尽可说出去。”
“……”
“说一字便是一刀。”
“不敢不敢。”
陈花鼓满头大汗的走了。
黄坪回来,见卫王在喝酒,就说道:“大王,这应当是一家四姓的手段。”
他上前几步,低声道:“陛下令越王去南疆,大王来北疆,这便是牵制太子与一家四姓之意,大王,机会大好啊!”
“吴顺当年是宫中侍卫,本王出宫时被分了来。这些年吴顺忠心耿耿,渐渐获取了本王的信任……多少年了?”
“大王,六年了。”
“六年隐忍,一朝而发。本王来北疆才多久?也就是说,宫中决断让本王来北疆之时,他们就已经决定要弄死本王。”
吴顺苦笑,“大王,如今咱们还弱小,当隐忍啊!”
“是啊!”
卫王起身。
吴顺心中一松,觉得此事还大有可为。
“可本王忍了,别人为何不能忍?”
呯!
酒囊摔在地上,残存的酒水炸裂开来,把酒囊炸的四分五裂。
……
潜州的一处逆旅。
掌柜站在柜台后,笑眯眯的和进来的客人打招呼。
这里不但能住宿,还能用饭。
大堂里,此刻十余人正在用饭。
夕阳在天边挂着,室内有些昏暗。
掌柜吩咐道:“跟客人说说,早些吃了,否则黑灯瞎火的咱们不管。”
连油灯都舍不得点的老抠门!
伙计暗自吐槽,随即去交代。
“诸位,天快黑了,还请赶紧吃了吧。”
“就不能点个灯?”
“是啊!如今夜禁的规矩没那么严苛,我等还想多喝一阵子。”
角落里有一人在喝酒。
这是个光头,夕阳照在他的光头上,看着金光闪闪。
光头抬头,“我还想点个菜。”
厨子都歇息了……但伙计依旧很有职业道德的问道:“什么菜?”
“肉。”
“什么肉?咱们这有鸡肉,羊肉,豕肉也有,不过豕肉腥膻,客人怕是吃不惯。”
光头看着掌柜,“你该认得我。”
掌柜神色不变,右手悄然去柜台下面摸刀。
“客人这话……我却听不懂。”
“你定然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