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看到从灵魂深处的忏悔!”
杨玄策马掉头,“走!”
“使君!”林子钰泪眼朦胧。
身边人突然说道:“明府,明府,使君……这不是回临安的路啊!”
林子钰一怔,“还来得及,赶紧,县中文笔好的都叫来。”
“明府,请来作甚?”
林子钰踹了小吏一脚,“为老夫写请罪书!”
没多久,县廨中传来了林子钰的咆哮,“要从灵魂深处忏悔,如何写?”
……
“回吧!”
草原深处,皇叔一人一骑指指潭州方向。
千余将士茫然不知所措。
将领问道:“皇叔留在此地何意?”
另一人说道:“此地最近出了一伙马贼,为首的叫做宏春,修为了得,皇叔一人……危险啊!”
将领捂额,“下官想起来了,那伙马贼上次还劫掠了大辽的一个官员,杀了他全家,此事宁兴都怒了。”
赫连春微笑道:“回去告诉使者,本王罪孽深重,就从此地开始,本王一路步行前去宁兴……请罪。”
将领苦笑,“皇叔,我等任凭皇叔差遣。”
这句话赤果果的在表忠心……哪怕皇叔要造反,他们也跟着。
这些不是最精锐的潭州军,因为最精锐的潭州军赫连春并未拉拢。
“不必,本王一人足矣。”赫连春淡淡的道:“听令,滚!”
将领吸吸鼻子,“那……下官晚些再回来?”
“不必。”
赫连春摆摆手,下马,把马缰交给将领,“早些回去,免得路上断粮。”
将领带着人马,一步三回头远去。
赫连春就这么一路往前。
前方出现两骑,他视而不见。
“那是谁?”
“穿着倒是华丽,哎!好像带着不少钱财哎!”
赫连春背着包袱,包袱看着很重。
他举起手,冲着太阳看看。
镶嵌了宝石的戒指闪闪发光。
一种叫做暴发户的光芒,让两个马贼激动了。
“杀了他!”
两骑冲了过来。
在他们看来,痴肥的皇叔便是个落单的商人。
两个马贼举刀。
“跪地,饶你不死!”
皇叔抬头,笑了笑。
跪地之后必然就是一刀。
他没拔刀,而是挥舞了一下胖手。
呯!
一个马贼从马背上倒飞了出去。
另一个愕然。
呯!
一掌重伤。
马贼策马掉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咳血。
“老狗,你等着!”
“要快些!”
赫连春笑的很开心。
他就这么蹒跚而行。
一个多时辰后,前方乌压压数百骑出现。
赫连春没抬头。
“那年本王刚懂事,先帝就问本王,以后想做什么,本王冲着先帝吐口水。”
“那年,本王修炼,先帝问本王,修炼成了好手,你想做什么。本王说……要为大辽厮杀。先帝很高兴。”
宏春眯眼看着赫连春,“就是他?”
那个重伤的马贼一边咳血一边指着赫连春,:“就是他!”
宏春冷笑,“杀了!”
数十马贼蜂拥而至。
“那年,本王狩猎,第一次猎杀了巨熊,先帝问本王,你有猎杀熊罴的本领,可愿为朕猎杀对头?本王说,愿意。”
马贼们近前。
“太子赫连峰就在身侧,那时的我洋洋得意,却没看到他眼中的阴郁。”
“杀!”
刀光中,赫连春的身形不断闪动。
惨嚎声不绝于耳。
尸骸不断飞了出来。
鲜血迸射。
数十马贼剩下一半溃逃。
赫连春浑身浴血,身上多了几个伤口。
“此人竟然是用以命换命的招数,否则他能轻松击溃那些兄弟。”有好手提醒了宏春,“莫非是个脑子有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