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赫连荣摇头。
使者说道:“那要如何写?”
赫连荣伸出食指在茶杯中蘸了茶水,在案几上写道:怯战!
使者一怔,“那些罪名不好?”
赫连荣摇头轻笑,“上位者不会关注过程,只关注结果,两个字就足矣……足以激怒陛下。
陛下震怒之下,还问什么过程?径直处置了,出口气才是要紧的。”
使者指指他,摇头,“你……当初也曾满腔热血,如今,却变成了这等模样,判若两人啊!”
赫连荣淡淡的道:“你以为老夫愿意?这一切,不过是逼迫而已。
你不变,就会被毒打,打的你绝望。
要么退出仕途,归家放牧或是种地。要么,就只能沦为底层,被那些蝇营狗苟的上官差遣。
老夫,不想变,真的,不想!”
使者点头,感慨道:“讲道义的,死无葬身之地。卑鄙的,却通行无阻!”
城外,萧曼延在指挥麾下清理战场。
一个将领过来,“祥稳,此次使君怕是要倒霉了。”
萧曼延默然良久,眼中渐渐流露出坚毅之色,“老夫也会上疏请罪,好歹,帮使君分担些罪责。”
将领看着他,“祥稳,有道义!”
……
从派出三千骑后,孙营就没少被司马韩涛唠叨。
“该不该帮陈州,该!可私自出兵却犯忌讳,桃县那边兴许不怪罪,可长安呢?此事瞒不住。长安那边的御史正等着弹劾的机会,岂会放过?”
孙营淡淡道:“此战隐秘,越少人知晓越好。桃县那边上次清理出了不少别人的探子,谁知晓事先禀告会不会被人探知。”
韩涛知晓这是托词,“老夫最忌惮的便是,杨使君把手伸到了奉州。他只是陈州刺史,却能调动奉州军,这个罪名,使君,不小啊!”
而孙营也少不得要背上一个擅自出兵的罪名。
这个罪名可大可小,大了杀头没问题,小了长安一笑了之。
端的看上位者当时的心思。
孙营默然,就在韩涛起身想出去时,他才说道:“杨玄此人看似锋锐,可你仔细想想他的经历,此人做事有分寸。此次他出手,请老夫派军前去助战,说的理所当然。老夫也没有犹豫……”
韩涛坐下,“使君何以教我?”
“一切都是一个目标。”孙营指着西边,“今年北辽南征不可避免,此战后,无论如何,相公都会致仕。否则,长安不会容忍!
相公致仕,廖副使上位板上钉钉,可谁来接替副使之职?”
“刘司马?”韩涛试探。
孙营摇头,“前阵子有人传来桃县的消息,刘司马当众说了,唯有杨玄才是副使之选。
老韩,你要明白,刘司马对杨玄有提拔知恩,二人之间,恍若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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