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镇番在场,杨定也不能太不给面子,于是微笑说道,“陈书记,原來是蒙老相邀啊,杨定真是受宠若惊。”
蒙啸仙马上谦和说道,“哪里哪里,杨部长能赏光,是蒙某的福气,杨部长快请入座。”
菜还沒上,陈镇番也沒聊到重点,问了问杨定的工作情况,讲了讲蒙啸仙以前当省长时候干出的几件风光事儿。
酒菜都來了,蒙啸仙叹了叹气,端上了酒杯,“杨部长,我以前当省长的时候,洁身自好,为群众办了不少的好事儿,退休之后思想上有些动摇,开始了享乐主义,私自囤地建房,私自收取了乡镇的百万搬迁费,不过经过我左思右想之后,我觉得我错了,作为国家干部,退休与否不是借口,我还是应该时刻以一名党员干部的身份的严格要求自己。”
杨定轻轻点着头,听着蒙啸仙的检讨,一名退休副省长向自己作深刻检查,真是破了天荒。
两人先喝上了一杯,蒙啸仙放下了姿态,以低杯与杨定碰了碰,“杨部长,一百万的搬迁款我已经退还了,宅子也被拆了,我搬去了新家,以后呀,我绝对严于律己,管好自己和家人,绝不给地方上添麻烦,來,我先干为敬。”
陈镇番开始圆上了话,“杨定啊,蒙老这么大岁数的人,能够坦然承担责任,自我认识到错误,难能可贵啊,对了,蒙老的小儿子还在公安局里,我看能不能先放出來。”
话沒说得太明,其实陈镇番说先放出來,也就是说这事情到此为止。
蒙啸仙也笑了起來,“是啊,杨部长,如果说蒙雷确实做错了事情,能不能私了,他得罪了谁,我们蒙家去赔礼赔钱,大事化小嘛。”
杨定看向蒙啸仙,表情严肃起來,赔礼赔钱,怎么赔,人命是可以赔的吗,只能以命抵命。
杨定说道,“蒙老,不是我不给你和陈书记的面子,而是你儿子犯下的事情实在是罪不可恕,他这次是在劫难逃。”
蒙啸仙脸上的褶肉轻轻抖了抖,面sè苍白着,蒙啸仙看向陈镇番,又看着杨定说道,“杨部长,你真的一点儿情面也不讲,那你说,我儿子犯下了多大的事儿。”
陈镇番看出杨定对此事的坚定,他也沒再多说。
杨定说道,“杀人算不算是大事儿。”
蒙啸仙也是心里一紧,连忙问道,“他杀谁了,有沒有证据。”
“炎州原公安局长刘文海便是你儿子主使人杀害的,动手的人已经被擒获,明天便会押回炎州,陈书记,您说蒙雷能不能放。”
刘文海的死震惊了整个炎州,也震惊了整个公安系统,谁不想把凶手千刀万剐。
蒙啸仙的高血压又上來了,整个身子摇摆了几个,赶紧从包里拿出药丸塞进嘴里,用手轻轻按摩着脑部。
陈镇番真沒想到,刘文海的死,主谋竟然是蒙雷,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事情谁也帮不上忙,蒙雷必被判死刑无疑。
陈镇番对蒙啸仙说道,“蒙老,这事情确实沒有人敢包庇,刘文海的死在整个官场和公安系统当中的影响甚大,这次真的很抱歉,我帮不了你。”
此时谁还有心情吃饭,聚会自然的中断了,陈镇番拍了拍蒙啸仙的肩,轻轻叹了叹气先行离开了。
杨定看了蒙啸仙一眼,此时的蒙啸仙已经沒有了领导的气质,只是像一个普通的老人,而此刻他又瞬间衰老了很多。
杨定沒有一点儿同情,因为明天国家审计署的人便会到达汴江省,蒙家必须为刘文海的死付出沉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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