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之中最忌讳的就是被人牵着鼻子走,这种不能掌控节奏的感觉,让朱琳泽心生警惕。
略一思量,朱琳泽看向傅山:
“依先生所见,接下来应当如何?”
“我等的信息过于闭塞了。”傅山叹了口气,顿了顿才建议道:
“以如今来看,是否赚那两百万比索对我等影响不大,可这不是银子的事情。
我等迟早是要去波多西,现在就要想办法把情报网络撒开。”
张顺慈表情凝重地摇了摇头:
“难啊,除非伪装成倭奴,否则黄皮肤在这美洲的土地上几乎是寸步难行。”
想起剃着月代头,穿着和服,包着兜裆布的倭人乙雅安就觉得恶心,她如罩寒霜地看向朱琳泽:
“绝对不行,堂堂汉族儿女,怎能假扮成倭奴的模样。”
朱琳泽耸了耸肩:
“若是能得到有用的情报,换个发型我也无所谓,可日本人在美洲大多是看家护院,身份太低,得到有价值的情报有限。”
似乎想起了什么,张顺慈眼睛顿时一亮,高声说道:
“那哈维不是说福音的传播要在琳泽的监视之下么,让他去搜集情报好了。”
“倒是个方法。”傅山颔首,眉头舒展间沉凝地说道:
“这几个月来,哈维向我揭示了棕榈泉治理中的多处疏忽与不足,特别是关于知识产权方面的问题。”
“知识产权?”张顺慈一脸疑惑,不解地问道:
“那是什么?”
“所谓知识产权就是对发明、创造人的一种保护,是为了提高工匠和工程师积极性的有效手段。
我觉得这个建议很好,正在起草章程,准备拿到会上讨论。”傅山笑着解释。
“可这与收集情报有何关系?”乙雅安一头雾水。
“诸位可知道天主教徒有一项圣事叫告解?”傅山捋须发问,见乙雅安摇头,他耐心解释道:
“信徒一旦犯错,或者心里产生怨念就会去找神父忏悔,希望获得赦免,从而恢复与天主和谐的关系。”
对此,朱琳泽倒是知道一些,但他还是看向傅山不解道:
“告解的保密性不是教会的重要规则么,西方人对**看得很重。”
傅山点了点头:
“没错,但哈维只是说事情,并没有指明是哪些人说的,但对我们来说已经价值不菲了,不是吗?”
见众人频频点头,傅山语气中带着感慨:
“我们都小看了哈维,这些日子,他对棕榈泉信徒的安抚效果很明显,白人对我们的敌意弱化不说,有些白人工匠甚至对棕榈泉的建设主动献计献策,比如,那个新阿姆斯特丹的总工程师奎恩·弗雷德里克。”
奎恩在水车动力系统的改造中提出了不少宝贵意见,这个朱琳泽是知道的,没想到居然是哈维的功劳。
正说着,门口的警卫却是进入客厅,敬礼禀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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