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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海市的路上气氛极其压抑。
虞清不知道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全程握着温辞的手。
等到海市时已经将近晚上十一二点钟,薛离拿着介绍信在招待所给温辞和虞清开了一间房。
他睡在车上就行。
这辆车明天会有其他战友来接手。
隔天一早。
三人乘坐最早一班绿皮火车离开西北。
卧铺是四人间,温辞和虞清占了下边的床位,白天的时候薛离就坐在查卧铺车厢的走廊外。
四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眨眼间就过去了。
京城作为首都城市,火车站人山人海,薛离提着行李,问道:“嫂子,我们先去医院还是?”
重症患者一般连家属也不能进病房,薛离想着是先回军区大院把东西放下,询问一下现在霍哥的情况。
“医院。”
“行。”
几人走出火车站,宽阔的马路上,薛离招手想打辆出租车,市医院距离火车站有段距离。
“姜辞这里。”
温辞寻声而望,对面的马路上停了辆军用越野车,驾驶位的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一张英俊的脸。
是她亲生哥哥——姜尘。
“爸妈让我来接你去医院。”
温辞眼睑微垂,“走。”
八十年代的出租车价格极其昂贵,几公里的路程就要收费几块钱,现在有免费的司机送,不坐白不坐。
薛离坐在副驾驶位,温辞和虞清坐后排。
上车后,薛离觉得气场有点怪异,透过车内的镜子看了看后座的两人,又瞥眼看了开车的男人。
有些疑惑,嫂子和他不是亲兄妹吗?!
怎么看起来有些不熟?
过了半响,薛离开口问道:“嫂子哥,霍哥现在怎么样了啊?”
姜尘听到‘嫂子哥’时愣了下,旋即回答:“具体情况我不太了解,目前没有生命危险。”
闻言,温辞心里悬吊的那颗石头安然落地。
只要没有生命危险就算不上什么大事!
薛离也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欣慰道:“没有生命危险就好了,大不了休养几个月又是一条好汉。”
开了十来分钟,到达了京城市医院。
薛离从小就在市医院玩耍,对医院那叫一个轻车熟路,带着温辞和虞清扰到住院手术大楼。
大楼的楼下有保安守着。
薛离走过去双手靠在安保室的窗户前,笑眯眯地说:“张叔,好久不见!”
“小薛子,你怎么回来了?!”
薛离:“……”
听着熟悉的外号他有种扶额的冲动,不由回身看了眼虞清,“你们别多想,张叔说地道的老京城人,自带口音!”
只是这口音听起来像叫他太监。
“我爷爷出山做的那个患者现在怎么样?”
“静默期,这会儿已经错过探监的时候了。”
薛离眨了眨眼,“您老通融一下呗。”
“不行,你弟可以。”
薛离:“???”
他仿佛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发出灵魂拷问:“我弟今年最多十岁吧?凭什么他可以进大楼。”
张叔缓缓开口解释道:“你弟跳级了啊,他的年纪算小,但从小在陪在你爷爷身边问诊,算半个主任医生。”
薛离更沉默了。
爷爷近些年虽然不怎么做手术了。